条裙子。

我疑惑着抬头，我看到一张脸，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我吓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一只喝了毒药的耗子，捂着嘴不断地挣扎。

轰的一声，一阵雷鸣，我被惊醒。

抬手摸了摸，后背一层细密的汗珠，大概又是一场梦，我深呼吸，抚着胸口，心怦怦跳个不停……

二、

灰色调的办公室内，我捏着银质的小勺子搅着面前的咖啡，黑的深不见底。

袖口隐约露出的手链，发出冰冷的金属色泽。

我在心里默念，不要错，不要错，不要错……

事与愿违，这次幸运手链没有保佑我，可能上次保佑我顺利进入睿泽已经花掉了一大半的幸运了吧。

一大摞文件重重地摔在我的面前，我揉了揉泛红地手指，默默站起身。

乔云阴沉着脸出现，

牛血色的嘴唇，好似下一秒就要生吞撕碎了我

“李知南，你这个月第二次了，我不管你拜的那路神仙，再错一次，睿泽可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低着头弯着腰，像只搞笑的哈巴狗，

待她走远，旁边的苏可星抿了口咖啡，开心的嘴角快要咧到眼角。

她讨厌我不是一两天了，毕竟组长的位置只有一个，而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偏偏有我们两个。

不过，除非……

呵呵，天降圣魔。

眼前的数据突然变得模糊，我揉了揉太阳穴，给黎医生发了个微信。

幸运的是，一路绿灯，我赌黎医生一定会等我，这是长达十年的默契。

如果不是乔云临时开了个会，我不至于又一次迟到，乔云是部门主管，她非常喜欢卡点开会，卡在下班的点，还有午休的点……在睿泽这么干，她是头一个。

黎医生坐在那里，面带微笑，金丝镜框下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我是他的第一位患者，那年，他主动找到我，说是事故创伤后的心理疏导，作为他的学业报告，后来，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别急，喝杯水。”

他像是有种神奇的魔力，总是让我莫名的心安，我看着面前的黎医生，逆着光，他变成一只温暖的羊妈妈，白大褂下是蓬松柔软的羊毛。

“黎医生，对不起，又迟到了。”

“没事，跟我说说，最近睡眠怎么样？梦到了什么？”

我半躺在沙发里开始回忆……

“这次比以前多了个小女孩的角色，还有呢？”

我想了想。

“姐姐给我看了几张照片，可照片里的人戴着狐狸头套，好奇怪。”

黎川转着钢笔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声线有些小心翼翼…

“有趣，这个画面有过几次？”

“两次。”

“知南，你的情况变差了，听一位师兄说国外有种药，副作用更小，药性更稳定,试试吗？”

“听黎医生安排。”

从诊室出来，天已经黑透了，月亮透着絮状的云，轮廓模糊，明暗相接。

三、

幸运不会一直有，但是霉运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什么时候停，得看最后一块牌是不是你能扶得住的。

我眉头紧锁，看着面前的黑色跑车，心里陷入沉思，这个牌子我赔不起。

对面的手工皮鞋像是一个员工守则表，它告诉我，你小心点！我的主人可不好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

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我想该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还是看看对方能不能大发善心，或者干脆先发制人？

“这就是肇事者的态度？”

声音清冷，不带温度。

没错，手工皮鞋没骗我，它的主人可能不好说话。

我缓缓抬起头，不确定是不是该先发制人的时候，嘴角已经下意识地扯起，在睿泽这两年，我已经学会了恭敬。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停在这里没动，你不是故意的撞上来？是这个意思？”

男人的表情带着三分讥笑和七分冷漠。

他扯了下我胸前的工作牌“睿泽，财务部，李知南。”

我扯过铭牌，手忙脚乱的背在身后。

帅的男人通常不好接近，对面这个更是不例外。

他看了看车尾灯，狐狸眼里有股子戏谑“说严重也不严重，新车还没上路，李小姐打算怎么办？”

我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4S店，如鲠在喉。

“我们加个微信，我给你转账吧？这个一点点，不打紧。嘿嘿…”

我伸手去擦，使出吃奶得劲，我多希望我的车也是黑色，这样蹭上去的车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