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不是三房四妾的,人家使得,偏咱们家就不行?」
说完她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夫人:
「婆母也太善妒了些,公爹身边也该添个人了......」
老夫人气了个仰倒,当晚便发了痰症,差点一命呜呼。
的确,纳醉春楼的姑娘为妾一事,让她在各世家夫人面前赚足了面子,那襄阳侯夫人再也不敢当面说她穷酸了,而是背后笑话她:
「打肿脸充胖子。」
老夫人病好之后,对府中事宜再不管不问,以拜祖为由回了山西老家。
夫人身边再没有人掣肘,更加尽心尽力施展自己的管家才能。
她先是把如梦姑娘,哦不,是如梦姨娘安排进她旁边最好的院子,惹得一众姨娘怨声载道:“夫人,咱们家连油都快吃不起了,怎么还给如梦姨娘买了红木家具?”
她们抱怨得没错,府里本就入不敷出,自从买了如梦姨娘之后,府里就更加艰难了。
夫人脸色一沉:
「老爷心尖上的人,怎好怠慢了?谁让你们不能留住老爷的心。」
众姨娘愤恨不已。
不过那如梦姨娘确实不一般,今日要肥鸡肥鸭,明日要绫罗绸缎,补品更是流水般往她屋里送。
饶是如此,如梦姨娘也不感激她,每每不顺心便骂道:
「什么贤良大度的夫人,我看就是个赔钱货,老娘在醉春楼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过得多好,谁让你来多管闲事!」
如梦姨娘过惯了纸醉金迷的日子,这样清汤寡水的生活她定是不满的。
「如梦姨娘怎这般不知好歹,跟着老爷享福有个依靠岂是在青楼能比的?」
这是夫人的原话。
她让我把这些话说给如梦姨娘,视作敲打,我没说,实在张不开嘴。
夫人这么做,贤良大度倒是有了,可是却苦了我们这些下人了,已经半年没有发过月例银子了。
阖府没有一个人不说夫人糊涂,就连夫人的奶嬷嬷也不大理会夫人了。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她就是我同屋的丫鬟香草。
「一个娼妓,什么身份,怎能配做老爷的妾室?」她一边说一遍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最近脾气大得很。
「那也是夫人花重金买的呀,再说了也是夫人抬举她。」
我装作无知地扑闪着眼睛故意说道。
「哼,我看某些人是做不成姨娘了,酸了吧?真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偏偏选你!」
她突然把矛头指向我尖声讽刺。
前几日我被夫人抬妾室的事情香草知道后,她便日日对我冷嘲热讽,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亲厚。
我当然知道为何,她想做姨娘,想很久了。
好几次我见她对老爷抛媚眼,可是夫人偏偏不选她。
我心中冷笑,根本就不是夫人不选她,只是还没轮到她。
好好跟着夫人,做姨娘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