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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嫌我吃的多后悔救我了?
越想我越觉得他是想借机甩掉我,于是赶紧抓住他的裤子说道:“我其实吃的很少的,昨天是我饿太久了,你这些物资咱们省一点,一天吃半块压缩饼干,其实够吃大半年了!”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突然消失的安全感,对我道:“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而且一天半块压缩饼干,我们没有力气去干别的事儿……算了,那你在这里待着,我出去找吧。”
说完,他拿着两块压缩饼干跟一瓶水揣进裤兜就出去了。
我守着满满的物资,也一点没敢多吃,一瓶水泡四分之一块压缩饼干,混了个水饱,我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是我过去的每一天都在做的事儿,我住的地方水电改造没改到,虽然停电了,但是一直有水,缺少的就是食物,不过一袋20kg的面粉和一袋10kg的米以及可以忽略不计的水果蔬菜,能让我撑六个月,这满屋子的压缩饼干跟速食,我更是不用愁,只要少吃点不给林越找麻烦就好,这样想着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是被憋醒的,浑身燥热,喘不过来气。
睁开眼,我发现我正严严实实裹着被子,林越把我抱在怀里,他靠在沙发上,正在小憩。
我一动,他立刻睁开了眼。
“醒了?”他伸手在我额头上探了探继续道:
“你不用省这点食物,没有营养你发个烧都两天才好,中途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我脑袋晕乎乎的,我经常这样,吃的少,脑子就没办法思考,不过我又不聪明,也没什么事值得我思考。
“嗯?我发烧了吗?”
“对啊,四十二度,中间体温还突降到二十六度。”
他从我腋下掏出体温计,继续道:“现在三十七度,你这要死不死的体质,可真吓人。”
在他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我每天都吃一整块压缩饼干。
他外出找汽油,一直过了小半个月,都一无所获。
每当他失望的回来,我都忍不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什么都不做,吃白饭,说实话我是有点愧疚的,但主动出去,自生自灭,我是不敢的,跟在他屁_股后面一起找汽油,我不能保证,我是不拖后腿的。
次日,林越拿上一包压缩饼干出了别墅。
我从早上等到天完全黑,他都没回来。
我想他是不是遭遇了意外?这个念头很快被我打消,林越作为异能者,面对数十个丧尸都游刃有余,怎么会出意外?
唯一能说服我的,是他跑了。
好像,这偌大的A城,被彻底清空,只剩我,再继续下一个四月,直至死亡。
夜晚,整个别墅黑的出奇,我没有一点睡意,外面一阵微小的风在我耳朵里,都吵的烦人。
‘哐当_’
我被吓了一跳,朝着门的位置看去,一片阴翳中,我仿佛看见了一个扭曲的人形,正朝着我快速逼近。
比他更先到达的,是浓烈的血腥味儿,我起身想跑,但他的速度快的惊人,不过两秒就跑至我身前。
他抓住我,直接扛起,之后在一片漆黑里快速移动,他身上满是肌肉,桎梏着我,我丝毫动弹不得,我怀疑他是不是变异的黑猩猩?
不知道他是不是踩空了,一个踉跄,我和他一起摔倒,之后跌进了一个地窖似的空间里。
我再迟钝这会儿也抓住机会立马和他拉开距离,在我乱爬时撞倒一根棒球棍,我立马握着防身,想着他要再敢靠近,就直接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那个东西好像也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咔哒~’
刺眼的亮光让我暂时陷入眼盲,缓过来,我看清了离我不远的东西,正是林越。
我立马上前扶他,摸了一手浓稠的血,我吓的心颤,尽量稳住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他对我说:“你把柜子移到这边,封住这个口。”
我没敢多问,立马去挪柜子。
那是个纯铁的柜子,上面放满了大的铁箱子,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它也纹丝不动。
我急的脸都憋红了,林越见此,撑着身体起来,把柜子挪了过去。
这一行为使他裤子上的暗红越扩越大,他也痛苦的呜咽着蜷缩在地。
我稍微了解一点医疗方面的知识,于是我对他道:“伤到哪里了?我帮你止血包扎一下。”
他脸色苍白,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用白忙活。”
我听他这样说,没由来一阵鼻酸,我想上手自己查看,但又怕自己毛手毛脚更重伤他。
他看我优柔寡断的模样,许是想给我个痛快,直接把外套和背心脱了。
我拿手电筒一照,他腰腹处有三个血洞,胸口也有一个,都还在往外涌着血,大大小小的刀口多到像鱼鳞一样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