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这好像也没人关注过这个事儿。」
按照师傅的说法,这老猫都快成精了。快成精与真正的成精,那差别还是有点大。若是已经成精了,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被淹死,可它就差那么临门一脚,结果遭此横祸,心里的怨气肯定不会小。
老猫在村里吃了这么多年百家饭,真是顺顺当当成了精踏入修行的道,村子也会得到庇护,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处理不好整个村子都要跟着遭殃。
赵家的事还一个烂摊子,就怕那些猫怨念太重殃及无辜,现在又多一事。
师傅严肃的和村长说:「赵家那玩意儿我不掺和,老猫我可以管。
老猫是个走正道的主,让村里人一家出几块砖给老猫建个小祠堂,不过这砖得从自家墙上取,意思就是大家伙都愿意助老猫修行。然后每家再出点钱,请个手艺好的石匠来雕个石猫,大小和这老猫一样大就成。
这猫刚死不久,如今还有机会补救,只要咱们这些天抓紧办了,也不会因为时间久滋生出更多怨念祸及村里。总之得抓紧,魂魄飘荡太久也就被其他邪祟影响了。」
「成,我现在找人去通知。」村长听闻站起身来,准备去安排这个事。
「不慌,坐着喝个茶。」师傅抬手示意村长坐下,「刘家一定会去赵家闹,等他们闹完了全村也都知道了,那时候再通知能给你省些麻烦。」
「差点忘了,赵家的砖可不能要。」
村长坐下又抽起了旱烟,忍不住还是开始口了:「赵家的事儿和这猫有关系吗?」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
「这怎么个说法?」
「万物皆有灵,这世间的生灵,皆是不可以随意戕害的,做了就有报应。那赵老太是自然的顺应生老病死,却刚好被赵建德之前杀那些猫钻了空子,本来该轮回的,魂魄也没了,下辈子都没了。
老赵头那就是被自家孙子冥顽不灵害死的,寿数没到也横死了,都是报应。
这事还没了结呢,如今又把这老猫弄死了,这不是就有关系了吗。」
「怎么样也是几条人命,真不能救吗?救了赶出村子都行。」
师傅看了看案桌上的死猫,没好气的开始对着村长疯狂输出:「死不悔改你救了干嘛,赶出去?就赵家那德行,两口子给你撒泼,那小的呢?小的闷声不出气就干缺德事儿,你也不怕村里牲口被他半夜来弄死,他不就爱干这丧尽天良的事儿。
家里都因为他死人了,还杀猫。
我早上就给你说了,你这老头咋不听?
神仙也不能插手因果,就好比说你上辈子有冤亲债主,这辈子来找你,你必须得担了这因果。你不担,神仙来说和,或者神仙出手帮你灭了冤亲债主,那因果就是神仙背,神仙凭啥给你背这玩意儿。
你让我救,这因果咱老哥俩背啊?你儿子死活你不管了?你小孙子不要了?我这徒弟倒不是我的血脉,他兴许还能活。
我要救人也得赵家那小子自己承认,说出那些猫的冤屈,我在中间做个和事佬,双方谈妥了。
赵家小子要是承认了,也愿意承担因果谈条件,那些猫不听非得害命,这我才有出手的理由。
你问这桌上的老猫是不是少管闲事能全家都活九十九,你别老寿星喝砒霜,我徒弟看那些小说咋讲的,你记住了,乱世先杀圣母。」
我真的恨不得把十多年来所有悲伤的事全想一遍,就怕自己笑出声。
村长白了师傅一眼:「我要能问它,我还问你干啥?
那二丫咋办,爹不疼娘不爱的,事儿也不是她干的,还是她找到的这老猫。
在赵家就没一天好日子,村里人看不下去还管不了,给她点啥也被那两口子拿去给他们宝贝儿子,如今还被牵连到这事儿里。」
师傅来回踱了几步,又看向赵家的方向掐算着。
「小舟啊,你晚上去趟赵家,能不能活今晚就知道了。」
我:「还扒墙头?」
「扒个屁,直接进去。」
6、
我不想听俩老头斗嘴,出门溜达到了村口,三三两两的村民聚在那里打牌聊天。
「刘家婶子在她儿子枕头底下摸出几十块钱,拿去赵家扔赵建德脸上,两家人差点打起来。」
「说是赵建德给了几十块忽悠那小娃去抓猫,他拿了猫转头就淹死了,小娃还以为是抓了去养着呢。」
「赵家这小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给你们说,之前我闺女瞧见赵建德在山脚下不知拍啥,等他走了,跑去一看,是个被砸死的小猫。我闺女还以为是被别人砸死的,现在想来就是赵建德。」
「这家人除了最小那个丫头,没一个好货。你们不知道刘家去闹时,赵家媳妇儿那撒泼那样,说钱是被刘家小娃偷摸拿了的,赵建德回家就称丢了几十块钱。」
「这赵家可真是……诶,小舟,你来。」一大叔冲我招手。
我走过去问:「啥事,叔。」
「听说了吗,赵有财去镇上找人了,让来给他们家看事儿,说邪祟是赵二丫招来的,这是真的不?」
「二丫真能给招来,第一个出事的就该是她,她年纪最小,常年吃不好底子差,被缠上早就没了,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傍晚,赵二丫来了,进门就跪在师傅跟前,求师傅救救她,说长大了会给师傅养老。
「二丫,你起来。」我把她拉起来,让她坐院里竹椅上。
赵家请来了一老头,放了赵建德的血,两口子逼着赵二丫喝下去,还把赵建德的床褥换去赵二丫那间破屋子。
我看着坐在竹椅上的赵二丫,说完这些事,身子在微微颤抖。
短了一截的裤腿遮不住像被细棍子打的淤青,嘴角也是前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