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真丑。”我低声骂了一句自己，揉着酸痛的脸，眼尾弯了弯，有感觉的滋味真好。

我稀罕地用手摸摸脸，摸摸头发，摸摸衣服，摸摸地板，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最后，我把手，摸在了大脑门上，那里暖烘烘的，嘻嘻。

我就这样，摸着我暖烘烘的大脑门，倚坐着背后的柴枝，十分震惊地，看着黑夜慢慢褪去，曙光慢慢亮起，直到有人破门而入，我才清醒过来。

看到熟悉的来人，我雀跃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原来，这又是一场噩梦么？

“傻子，你重生了呀！”一道声音蓦然在脑海里响起。

“谁？”惊得我左顾右盼，却什么也没找到。

重生？重生是什么意思？重活一次的意思吗？我……重活了？

还是，这又是他们的把戏，一个新的……把戏？

我压住乱飞的思绪，垂下眸子，不让别人看到我瞬间涌上来的眼泪，即使在噩梦里，那也是懦弱的表现，我才不会给他们看戏的机会呢，我是恶鬼，千年的恶鬼，她们休想看我的戏。

我要笑起来，坚定地告诉他们，我一点也不怕，于是，我低垂着脑袋，脸部不太熟练笑了起来:

“桀桀桀桀桀桀～”

为了表达我的开心，我还朝她们慢慢招了招手。

“鬼，鬼啊！”

“救命啊，大姑娘疯了！”

两个丫鬟尖叫着，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把我都吓了一跳。

大姑娘……倒是好久没听到这称呼咯～

我歪了歪脑袋，有点不愿意再回忆。

“桀桀桀桀桀桀～”

半晌，我又笑了起来，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差，看，我一笑，她们都没骂我了。

很好，游戏终于改变了，我好像找到好玩的玩具了，我雀跃地一瘸一拐跑了出去。

下人们看见我，都瞪大了眼珠子，有的远远避开我，我想追都追不上，有的会骂我，我立马同声骂回去，有的想打我，但我才不是好欺负的，立马同样的方式打回去，并且比他们先一秒。

一时间，洛府到处鸡飞狗跳，噢，不，是处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我非常满意停住了，因为，我饿了。

我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一路摇摇晃晃，跟着香味来到了厨房。

也许是我的笑容太给力，所有的人看到我，都没像从前那样拦住我，辱骂我，打我，而是默默退出了三丈远，任由我吃饱喝足又离开，都没有一个人上前。

无趣啊无趣，我猛然回头，龇着大牙，友好地笑了几声，得到他们激烈的身体回应后，我才满意离开，这才对嘛。

03

吃饱喝足，身体有了力气，脑袋也不再昏昏沉沉，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和熟悉又陌生的景，我终于确定了，这次，我好像真的又变回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感觉的人。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五岁了。

那一年，妹妹把我的玉扣拿走后，就再也没来找过我，又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那一年，魔气突然肆虐，我被二叔和祖父他们推出来，大义灭亲，批斗后，我整整发烧了三天三夜。

那一年，噢，我也死在了那一年，然后被妹妹养在了一个黑漆漆的瓶子里，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知觉，可以看到妹妹的一切。

原来，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之所以愿意跟我玩，也是因为我的玉扣莫名吸引她，得手后，她再也没理过我。

后来，我看到，她认主了我的玉扣，原来，我的玉扣，是一个可以自成一方小世界的生命空间，最重要的是，里边有一丝神力，炼化它可直接肉身成圣，直接飞升上界。

后来的事情，我就记得不怎么清楚了，我总是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日复一日重复着这无尽的世界，挨了千年的骂。

我生气了，很生气，我再也不跟妹妹好了，我也不想再把玉扣给妹妹了，那是我的，不给她了。

我气冲冲朝着洛府最华丽的院子走去，顶着烈日，我一口气走了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