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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周府:替身命运的开端
车门砰地关上,这声响就像霍雨瑶的心也随之紧闭。
她的父亲头也不回地融入了那群八卦的人群中,把她像一个被丢弃的玩偶一样留在了周府气派的台阶上。
那扇华丽的双开门在她面前赫然耸立,深色的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仿佛在嘲笑她身上那件朴素的白色连衣裙。
这条裙子是她自己选的,是她对无法选择的命运的一点小小反抗。
窃窃私语如蛛网般跟随着她。
“替身,”他们嘶嘶低语,“不过是个廉价的仿冒品。”她能感觉到他们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她,剥去她的镇定,让她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她的喉咙哽咽,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抽泣。
这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一场葬礼。
一场为她的希望、梦想和自我举行的葬礼。
婚礼仪式上,人们强颜欢笑,目光闪躲,一切都模糊不清。
周逸尘,那个现在与她绑定在一起的男人,像一尊冰雕般站在她身旁。
他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暖,没有一丝认可,只有一种比任何侮辱都更伤人的冷漠。
他就好像是在和一个幽灵结婚。
当她把戒指戴到他手指上时,手在颤抖,那冰冷的金属无情地提醒着她被困其中的残酷现实。
香槟酒杯叮当作响,音乐悠扬飘荡,但霍雨瑶只能听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声,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在扑腾。
她有一种奇怪的疏离感,仿佛在远处看着自己的生活展开,一部无声电影在上演着悲剧。
每一次相机的闪光都像一个烙印,把“冒牌货”三个字烙在她的皮肤上。
在奢华的周府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百合花香,那甜得发腻的味道让她胃里直翻腾。
周逸尘的母亲周夫人像一只盘旋着猎物的老鹰一样等着她。
她那锐利而精明的目光在霍雨瑶身上扫视着,停留在她朴素的裙子剪裁和没有昂贵珠宝的身上。
“所以,这就是她,”她终于开口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轻蔑,足以让牛奶凝结。
“替身。”每一个字都像一支毒箭,直接射向霍雨瑶本就脆弱的心。
“那条裙子……真的吗?你们家就买不起更合适一点的衣服吗?”霍雨瑶咬着嘴唇,尝到了血的味道。
她想尖叫,想反击,想告诉这个女人她不只是一张脸、一具身体、一个替代品。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被无力感的沉重枷锁噎住了。
她只能低着头站在那里,像一个被困在镀金笼子里的囚犯,沉默中回荡着未说出口的指责。
“好吧,”周夫人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虚假的甜蜜。
“我想我们只能凑合着用了。”她伸出一只戴着闪闪发光钻石的手,摸了摸霍雨瑶的脸颊。
那触感冰冷,像爬虫类动物的触感。
“来吧,亲爱的。我们先给你安顿下来。”她的笑容没有到达眼底。
“当然,”她又补充道,厚重的丝绸窗帘遮住了窗户,让房间永远处于黄昏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兰花香气,这股香味太过浓烈,让霍玉瑶头晕目眩。
周逸尘敷衍地向聚集的仆人们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她空虚的心中。
他甚至都没有真正看她一眼。
他只是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仿佛她是一件家具,是他路上的一个碍事的障碍物。
她瘫倒在巨大的床边,丝绸床单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感觉凉凉的。
在整个虚假的婚礼仪式中,她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滚烫而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
她感到一种难以承受的孤独,一种巨大而空旷的虚无感,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
“我该如何熬过这一切?”她心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她的声音如同迷失的低语。
寂静没有给出答案。
晚餐是一场折磨。
周太太像一个恶毒的女王一样坐在长长的红木餐桌前,毫不掩饰地轻蔑地指挥着霍玉瑶。
“汤里要多加点盐。”她厉声说道,声音像碎玻璃一样尖锐。
“看在上帝的份上,姑娘,站直了!你像个农妇一样弯腰驼背。”每一道命令都是蓄意的羞辱,是一场伪装成礼仪教导的公开鞭打。
霍玉瑶上菜时,双手不停地颤抖,瓷器相碰的每一声脆响都让她的神经一阵紧绷。
她的胃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恨,翻江倒海,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把这些情绪咽了下去。
她必须忍耐。
她别无选择。
她机械地做着动作,像一个沉默的机器人,脸上精心伪装出顺从的表情。
然而,在内心深处,一小簇火焰开始闪烁。
这股反抗的火花是被这一切的不公点燃的。
后来,疲惫不堪、浑身酸痛的霍玉瑶回到了那间奢华如监狱般的卧室。
她发现周逸尘已经在那里了,他背对着她,凝视着窗外,在城市灯光的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得十分黑暗。
她走进房间时,他转过身来,那双冷漠而遥远的眼睛终于落在了她身上。
“别以为你能取代她。”他低声威胁道。
“她”。
这个未说出口的名字在空气中回荡,像房间里的一个幽灵。
苏悦。
那个霍玉瑶被要求与之相像的女人。
那个周逸尘真正深爱的女人。
一股冰冷的绝望涌上她的心头。
她张开嘴想要说话,为自己辩解这莫须有的罪名,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紧张的沉默。
周太太那甜腻中带着恶意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逸尘,亲爱的?你在里面吗?我要和玉瑶谈谈……”
第2章 寒夜微光:渐生的情愫
敲门声更响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像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着霍羽瑶本就紧绷的神经。
周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