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说，你和你哥的命是相抵的！”

“你命好，他就得倒霉。”

娘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的藤条抽在我背上，火辣辣地疼。

我咬着牙，没吭声。

我十五岁那年，娘把我叫到跟前，

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红纸：

“棺材铺老板的大儿子快不行了，你嫁过去冲喜，等他死了，你还能得个寡妇的名分。”

“怎么？你还想挑三拣四？”

她又扬起手：“要不是你命硬克死了你爹，咱们家能落到这个地步？”

我闭上眼睛，任由她打骂。

从小到大，我就是她的出气筒。

哥哥是她的心头肉，我就是她的眼中钉。

三日后，我穿着大红嫁衣，被塞进了棺材铺……

1

拜堂时，新郎连站都站不稳，是被人搀扶着完成的仪式。

当晚，他就咽了气。

我成了寡妇。

棺材铺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看着我叹了口气：“丫头，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小儿子还未成亲。”他突然说，“你若愿意，就嫁给他吧。”

我愣住了。

“你放心，他是个好孩子，不会亏待你。”

我跪下来磕了个头。

小儿子叫阿福，是个老实人。

他对我好，我也尽心帮他打理铺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棺材铺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我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娘和哥哥阿诚找上门时，我正在后院哄孩子。

“阿莲！你倒是过得舒坦！”

娘一脚踢开院门，指着我鼻子骂：

“你抢了你哥的气运，还有脸在这儿享福？”

阿福从铺子里跑出来，挡在我面前：“岳母，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娘冷笑：

“要么给我一百两银子，要么我就把她带走！”

哥哥站在娘身后，眼神阴鸷：

“妹子，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和我相抵的。”

“你过得好，我就得倒霉。”

阿福握紧拳头：“你们这是讹诈！”

“讹诈？”

娘尖声笑起来：

“你问问她，是不是她命硬克死了棺材铺的大儿子？是不是她抢了阿诚的气运？”

我抱着孩子，手在发抖。

阿福回头看我，眼神复杂。

“给钱，还是让我带她走？”

娘步步紧逼。

阿福咬牙：“我给。”

“不行！”我冲上前，“娘，您不能这样！”

“闭嘴！”娘一巴掌甩在我脸上，“你这个克星，还敢顶嘴？”

阿福一把推开娘，护住我：

“岳母，您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娘瞪大眼睛，指着阿福：“你敢！”

“我敢！”阿福声音冷硬，“从今以后，你们别想再欺负她！”

最终，娘和哥哥拿着一百两银票得意地离开了。

我抱着孩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阿福搂住我：“别怕，有我在。”

我抬头看他，心里一阵酸楚。

命抵？我不信命，我只信他。

2

很快，我哥就将那些钱都输光了。

于是他们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