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沉默着转身走向海岸，黑袍下摆滴落的水珠在沙滩上留下发光的痕迹，那是他的身体正在被此世规则侵蚀的征兆。哪吒却像发现新玩具般追上来：“等等！你刚才那招凝水成冰的枪术，教教我如何？”
“不教。”
“啧，小气！那总该告诉我名字吧？”
“……丹恒。”
“丹——恒——”哪吒故意拖长音调，手中握着青色龙鳞，突然将乾坤圈抛向空中，“接得住就还你！”金圈裹挟风雷之势砸来，丹恒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抓，蕴含神力的法宝竟被他轻易扣住。
哪吒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的力量，”丹恒摩挲着乾坤圈内侧的铭文，“在恐惧什么？”
少年突然夺回金圈，眼底泛起血色：“关你屁事！”
暴雨倾盆而下时，李靖的青铜剑架在了丹恒颈间。陈塘关总兵身后是列阵的弓弩手，箭矢全部指向礁石上的两人。
“哪吒！你竟与妖龙为伍！”李靖的怒吼混着雷声炸响。
“他不是龙！”哪吒张开双臂挡在丹恒面前，混天绫在雨中浸成暗红色，“刚才他还帮我击退……”
“住口！乾坤圈的反应不会出错！”李靖剑锋震颤，“此人身负孽龙之气，当诛！”
丹恒注视着李靖眉心跳动的金色符印，那分明是某种堕入魔道的征兆。他忽然伸手按住哪吒肩膀：“别动手。”
“你傻了吗？他们要杀你！”哪吒挣开他的手，火尖枪燃起烈焰。
“杀了我，正合龙王心意。”丹恒的声音穿透雨幕。李靖的瞳孔骤然收缩，剑尖出现一丝迟疑。
海天相接处，隐约传来龙吟。丹恒的龙角不受控地生长出来，青色龙尾扫过沙滩：“今夜子时，东海必有巨变。”他深深看了眼哪吒，“你若信我，就别单独迎战敖丙。”
哪吒躺在总兵府屋顶，对着月光抛接乾坤圈。金圈每次落下时，都会映出那个神秘人消失前的眼神，平静得像暴风眼，又深邃如他至今未能潜入的东海最深处。
“丹、恒。”他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