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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开1982年《茶树种质资源谱》，"这种变异只在农业局档案0037号样本出现过——七里塘那株被雷劈过的百年老茶树！"
码头钟楼的铜钟突然自鸣七响，陈默盯着青石上的露水涟漪。当第四十九道波纹触碰下水道铸铁盖板时，潮水刚好退去露出"中茶1972"的阴刻铭文。撬开的盖板背面，十二个普洱茶饼模样的青铜活字拼出"戌亥之交，霜降北仓"的颜体字。
老民警摘下解放帽擦拭汗珠："今儿正是霜降，戌时到亥时..."他的话在暮色中被仓房区惊起的灰鸽打断。
斑驳的"龙北仓17号"铁门前，锁孔卡着的半截白毫银针茶枝已长出君山黄茶菌丝。陈默取下腰间老式铜杆蘸水笔，笔尖裹着死者衣襟的茶渍探入锁眼——铁锈在普洱陈香中簌簌剥落。
仓库深处，二十八把宜兴紫砂壶在蛛网下摆成浑天仪阵，每道壶嘴茶垢都指向中央鎏金茶船。陈默举起德制放大镜，发现茶船底部的铜绿正在青砖上晕染庐山云雾茶园的等高线图。
"轮椅滚轴的漆皮碎屑。"老杜从砖缝夹出暗绿颗粒，"和三轮车厂改造的残障车样本完全一致——周瘸子确实来过！"
学徒突然打翻煤油灯，跳动的火苗映出墙上《茶务成案》的木刻版画拓片。泛黄的宣纸间，半页茶引凭据正渗出1978年特级滇红的琥珀色——与死者挎包夹层的茶票水印完全重合。
月光穿过气窗铁栏时，陈默发现茶船暗舱里的《出口配额批文》。在酒精灯烘烤下，数字"7"横折处的茶渍显现金骏眉特有的单芽纹路——和付江茶厂账房先生二十年前的墨迹鉴定报告如出一辙。
子时的梆子声催急雨势，众人站在货运电梯前。轿厢顶部的紫砂壶残片正往控制板滴落凤凰单枞茶汤，陈迹斑驳的楼层按钮残留着周瘸子惯抽的大前门烟丝。
负三层的民国保险柜表面泛着普洱老茶头特有的白霜。小郑用死者发簪尖端拨动转盘，发觉密码刻度包浆对应着《武夷茶焙火七诀》的手抄本图示。当第七声"咔嗒"在茶酵素气息中响起时，三张泛潮的1953年供销社茶票飘落在地。
雨幕中的车灯刺破仓库区黑暗，陈默追出时瞥见厢式货车挡泥板上的六堡茶膏残迹。泥水溅落的扇形图案里，几茎枯萎的蒙山黄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