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老刘头往新压的符纸上撒了把朱砂,突然盯着我腰间铃铛冷笑:"白家丫头倒是机灵,知道找你当替死鬼。"
我摸不着头脑,老刘头却摸出个油纸包扔过来。里头是半本残破的《阴符经》,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婚书。男方姓名被虫蛀得模糊不清,女方赫然写着"白蘅"——县志记载,那位白小姐闺名正是蘅芜君的蘅。
"十八年前,白员外听信妖道谗言,把亲生女儿活钉在棺材里献祭河神。"老刘头啐了口血痰,"那妖道在七个极阴之地布阵,白小姐的魂魄被撕成七份镇压。如今你既收了她的残魂......"
话没说完,后山突然传来隆隆巨响。我们奔到高处望去,只见破庙方向腾起七道黑烟,在空中拧成个巨大的骷髅。招魂铃剧烈震颤,女鬼虚弱的声音传来:"陆公子...阵法要反噬了......"
晨雾像条冰冷的舌头舔过后山松林,我跟着老刘头深一脚浅浅地往破庙摸。怀里的招魂铃每隔七步就轻颤一次,白蘅残魂的寒意透过衣料渗进来,在胸口凝成霜花。
"待会见了青铜椁,千万别碰东南角的镇墓兽。"老刘头用桃木剑挑开蛛网,破庙残破的匾额上,"慈航普渡"四个鎏金字正在往下淌黑水。门槛内侧散落着新鲜脚印,混着几粒青绿色的尸蜡。
正殿佛像的莲花座下,盗洞幽深如巨兽咽喉。老刘头突然按住我肩膀,从褡裢里摸出个青铜罗盘。指针在子午线上疯狂跳动,最后直指我眉心。他脸色骤变,枯瘦的手指掐住我腕脉:"你小子......竟是阴年阴月阴日......"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闷响。我们顺着盗洞滑进地宫,火折子照亮墙壁的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