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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老爷,自然就是谢钏的爷爷,同时也是谢术的爷爷。
屋外花园里,很快传来木头拐杖敲地的声音,沉甸甸的,一声一声地敲在众人心口,三五分钟后,大门外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师,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保镖。
谢术陡然看见亲爷爷,十年委屈瞬间迸发而出,喊道:“爷爷,我好想你。”
谢爷爷看见已死十年的嫡孙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拉着谢术来回打量,左看看,右看看,关心道:“小术,这十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爷爷,我过得不好。”谢术一个大男人,直接哭的稀里哗啦,“爷爷,我在新西兰摘苹果,每天都摘十个小时,都不够房租和饭钱。”
谢术被蒋涵从大海里救起来后,两人坐上了开往新西兰的货船,在船上天天干苦力,在港口搬十五个小时的车厘子。
谢术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哪能吃的了那种苦,但货船老板锱铢必较,不愿意放人,并放言,两人要想离开货船,必须给够十万元。
但是,两人身上分文没有。
半夜三更时,谢术和蒋涵拿了几箱车厘子,偷偷坐小船来到了新西兰港口,并在新西兰农场找到一份摘苹果的工作。
但摘苹果也不是轻松活计,两人每天累的头晕眼花,合计之下,蒋涵跑去大使馆求助,历经多道跨国程序,蒋涵登上了回国的轮船。
离开新西兰时,她偷偷把谢术塞进了行李箱,把他带回了海边渔村,她出海打渔时,谢术就去工地上搬砖。
谢爷爷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孙子,一个劲的感叹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爷爷,我人还活着,但我已经家破人亡了。”谢术不满道:“宋婧这种水性杨花的人,都不替我守节三年,直接嫁给了谢钏,两人还生下了野种。”
“而且,谢钏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当上谢家总裁,你以前经常对我说,我爸爸不靠谱,谢家所有的产业,将来我结婚之后,都会交到我的手上吗?”
谢暖兮奋力挣开妈妈的怀抱,小腿哒哒的跑在谢老爷子面前,不解道:“太爷爷,暖暖是您的玄孙女呢,怎么可能会是野种呢。”
谢老爷子拿起拐杖,猛得朝谢术身上打去,骂道:“谢术,你失踪这些年,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吗?在小孩子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没个数吗?”
谢术接连被两个人打,怒火冲天,吼道:“爷爷,我是你的亲孙子,我说错了什么?”
“谢钏是我爸和情人生下的孩子,他是野种,他的女儿自然也是野种,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他要是不想当野种,有本事别出生啊。”
谢爷爷朝身后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两位黑衣保镖上前,用胳膊挟持住谢术,让他动弹不得。
紧接着,另一位保镖拿着针剂上前,在谢术惊恐的眼神中,直接给他静脉注射了麻药。
药效很快起来,谢术晕倒在强壮保镖身上,谢爷爷和稀泥道:“小婧,小钏,小术刚刚从外面回家,一时激动,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而后,他低头安慰玄孙女儿,“暖暖,你是父母恩爱结合的结晶,你二叔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好好和父母玩一场游戏,明天就会忘记不愉快。”
9.
说完这番话,谢老爷子转身就走,谢钏提醒道:“老爷子,谢钏说了伤害我妻女的话,您此刻偏袒他,至少也得让他道个歉离开。”
谢老爷子沉浸在嫡孙子复活的喜悦中,无所谓道:“他现在昏迷不醒,我得带他进医院看看,等医生确诊无误,我再让他给你们打个电话,道个歉。”
未等谢钏说什么,谢老爷子大摇大摆地带着谢术离开,蒋涵也跟在一行人后面,哭道:“爷爷,我肚子里还有阿术哥哥的骨肉,在你没来之前,那对凶夫妻对阿术哥哥又骂又踢,等你离开谢宅,两人肯定不会放过我。”
谢老爷子回身,骂道:“亏你俩人都是高知,连孕妇都不放过。”
又对蒋涵道:“走吧,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
宋婧和谢钏被这番话搞的雾头雾水,两人压根不知道蒋涵怀孕了,而且,谢术在家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去了?
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宋婧茫然道:“阿钏,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谢钏脸色凝重,猜测道:“老爷子,可能想让谢术重归谢家,继承他曾经抛弃的一切。”
“什么!”
宋婧愤怒道:“十年前,谢术就那般决绝地抛弃掉了谢家,让我俩承受了不少舆论压力,他现在哪来的勇气,想要重新拿回谢家?”
十年前,谢术快艇出事故后,宋婧在婚礼上被人追着骂克夫和扫把星,特别是谢术舅舅一家人,竟然逼她吃安眠药自杀,去阴曹地府之下陪谢术。
虽然宋家当时临近破产,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家父母直接护下女儿,眼泪汪汪道:“乖女儿,大不了,我们一家三口回农村种地去。”
绝望之际,谢术父亲提出换新郎官人选,顺势推出谢钏当新郎官,谢老爷子向来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宋谢两家结亲,那就谢家必须出一个新郎官。
因此,他也不管谢钏私生子的身份,直接命令二十岁的谢钏换上新郎礼服,当场让两人结婚。
等到谢术被确认死亡后,谢钏和宋婧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再给女儿上了户口本。
在谢父的帮助下,谢钏很快进入谢家公司实习,从最底层的技术工做起,一步步升到了总裁的位置。
谢钏看着妻子后背处的污渍,扶着她走出了大门,“阿婧,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先陪你去医院查看伤势。”
宋婧摇头道:“没多大的事,用云南白药喷喷就好了。”
“不行,妈妈。”谢暖兮也跟着起哄道:“云南白药的味道太难闻了,暖暖不喜欢闻,我们一起去医院治病,暖暖陪妈妈做手术。”
在丈夫和女儿的陪同下,宋婧被送往了最近的玛丽珍医院,经过女医生检查,宋婧后背处有点淤血,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就行。
但宋婧刚从国外飞回来,遭受谢术的上门一闹,脸色极其不好,于是,医生给她安排上了输液。
宋婧躺在私人病床上,靠在谢钏怀里,轻轻叹息道:“爷爷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无论谢术有多不成气,有多不学无术,在他看来,谢术都是他的嫡长孙。”
10.
“无妨,恶人自有恶人磨。”谢钏是晚辈,站在长幼尊卑的位置,他不能和谢老爷子闹得太难看。
于是,在刚才医生给宋婧检查身体时,他刚给远在荷兰度假的谢父发了一条信息,“您好,您死了十年的大儿子,突然从大海里复活了,请您回来处理一下。”
片刻后,谢父迅速回了信息,“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我马上回国处理。”
宋婧输液时,谢暖兮手里拿着洋娃娃,乖巧地陪在妈妈身边,不哭不闹,也不撒娇让妈妈陪着画画。
正在这时,蒋涵大摇大摆地从病床门口经过,抬头瞥见了一家三口,她装做无意似的扶了扶肚子,大言不惭道:“刚才医生检查了B超,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是谢家的嫡长孙,你们要是识趣点,就赶紧从谢宅搬出去。”
她用手指指了指谢钏,威胁道:“特别是你这个私生子,你昨天打了我的阿术哥哥,老爷子肯定会给你好颜色瞧瞧。”
谢钏并未言语,只是极具压迫感的看了她一眼,蒋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