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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灰浇筑?"
狂风卷起燃烧的婚书灰烬,在空中拼成完整的九州龙脉图。
我腕间的逆鳞纹突然脱离皮肤,化作九条青铜锁链刺入地下——那里埋着魔尊被分尸的九具躯干,每具尸骸的胸腔内都嵌着一枚刻有婚书的青铜钉。
刘彻的虚影在血雾中最后一次凝实。
他撕开胸膛,露出那颗跳动的青铜簋心脏,簋内赫然蜷缩着母亲的尸骸:"你以为沈家真能救你?从你娘亲被炼成器灵那日起,你就注定是魔尊的......"
我挥动断成两截的青铜钺劈向簋身,刀刃却被反震得寸寸碎裂。
九世婚书突然从地底涌出,化作赤红嫁衣裹住我的身躯。
当最后一枚青铜钉刺入心脏时,我终于明白——
原来我才是第十具青铜簋。
未央宫的梁柱在火光中扭曲成九头魔龙的形状。
我踏着燃烧的婚书灰烬跃上龙首,逆鳞纹化作三千青铜剑刺穿魔龙七窍。
刘彻的残魂在龙腹内尖啸:"你以为杀得了朕?这九州龙脉......"
"不,我要杀的是我自己。"
我捏碎最后一块九转玲珑佩,玉佩内藏的《璇玑图》突然暴涨,将整座汉宫包裹成巨大的青铜茧。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茧壳时,长安城已化为焦土,而我腕间新生的逆鳞纹深处,隐约浮出"魏晋"二字。
第五章·魏晋
铜雀台的飞檐上悬着九十九盏人皮灯笼,每盏灯笼里都蜷缩着一只血蝶。
司马昭的指尖划过我裸露的脊背,匕首尖端刺入第三根肋骨时,他忽然轻笑:"沈姑娘这身皮,倒是比曹魏的玉玺更衬铜雀台。"
台下名士们饮下混着五石散的合卺酒,脖颈处突然裂开猩红的口子。
青铜锁链从他们喉管中钻出,链头挂着的曹魏幼帝头颅正滴滴答答淌血。
我的琵琶弦突然绷断,琴箱内传来母亲沙哑的嘶吼:"清欢,别弹《广陵散》!"
司马昭撕开我左肩的皮肤,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甲骨文——那是用七世夫君的骨灰刺青的婚书密码。
血珠顺着纹路滴在琴弦上,七十二盏人皮灯笼突然爆燃,火光中浮现出秦宫青铜簋的虚影。
"你猜嵇康为何要作《声无哀乐论》?"司马昭的犬齿咬破我耳垂,将混着五石散的血抹在琴身,"因为他在你第一根肋骨里,听到了魔尊的心跳。"
琵琶突然发出婴啼般的尖啸。
我低头看见琴箱内侧刻着七世夫君的名字,而本该刻"司马昭"的位置,赫然是商纣王的青铜钺纹样。
第一粒五石散投入香炉时,我的琵琶弦突然自发震颤。
名士王戎的脖颈突然爆开,钻出的青铜锁链刺穿幼帝头颅,将脑浆泼洒在《周易》卦盘上。
卦象"水火未济"的裂纹中,渗出我三岁时被赵国人扯断的半片衣角。
"这才是真正的清谈!"司马昭大笑着挥袖,铜雀台的青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九百具沈家先祖的骸骨。
每具骸骨的胸腔内都嵌着块青铜钉,钉头上刻着不同朝代的婚书残章。
当司马昭的匕首刺向我琵琶骨时,我反手扯断琴弦。
断裂的蚕丝突然化作青铜锁链,将他的手掌钉死在卦盘中央。
血从《周易》的"乾"卦涌向"坤"卦,整个铜雀台开始倾斜——
七百年前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