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百思不得其解,继续追问,父亲却语焉不详。
我心中既不甘也不安,便暗中着人去查,竟发现母亲和兄长皆是中了一种慢性毒。
可是,当我带着母亲和兄长中毒的证据再次到父亲跟前质问时,父亲却暗中通知安平侯府来人,将我强行带走。
此后,我就被强行拘在安平侯府的一个偏院之中,再也没有出过侯府。
后来,我陆续从安平侯府的下人口中,得知父亲娶了继夫人,又先后得了两个继子,莫家的家业,还有我母亲生前一手经营起来的那些商铺、田庄,也终于有了继承人。
想到这里,我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
父亲为相十年,简在帝心。相府的后院里只有我母亲一个正妻。父亲既无通房,也无妾室,我母亲又生了两儿一女傍身。
但凡认识我爹娘的人,谁不夸我父亲洁身自爱,谁不羡慕嫉妒我母亲,说她命好。
若不是我重生,若不是我在前世知晓了顾书林和秦文姗的底细,若不是前世的秦文姗在我的病榻前口吐真言,我也会被我爹娘恩爱的假象蒙蔽。
可笑啊,真是可笑!
记得秦文姗初到我家那年,我六岁,她五岁。彼时,上房中,父亲牵着她的手,满脸慈爱地看着她,然后将她慎重地交给我母亲,并对我母亲说:
“尔雅,这是我故友的孩子。半个月前,这孩子的父亲因病身故,其母殉夫,家中只余她一人。为夫怜她孤苦无依,遂决定收养她,日后还望夫人对她多多上心。”
我母亲出生书香门第,知书识礼,善良贤惠。犹记得当时,母亲听完父亲的话后,眼圈都红了。她从父亲的手中接过瘦瘦小小的秦文姗,抱在怀里,满脸心疼。
“既是夫君故友之女,也便当作是你我的女儿,正好可以跟以萱为伴。”
此后,母亲将秦文姗视作亲女,她享受的也是嫡小姐的待遇。但凡我有的,秦文姗也必有一份。若有时候好东西只有一份,无法兼顾我与她,母亲也总会劝我大度地让予她。
大约母亲永远不会想到,被她尽心尽力抚养,被我和嫡兄都视作亲妹妹一般的秦文姗,不仅是父亲的外室女,更是一条心肠歹毒的蛇!
这样的真相应该让母亲尽快知晓。父亲纵然瞒得天衣无缝,也必定会有迹可循。
4
我悄声走进上房,母亲果然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账本。我踱至母亲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唤了声“娘”。
母亲猝不及防,被惊了一下,扭头看见是我,才放松下来,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萱儿,你不是该去长公主府赴赏花宴么?”
旋即,母亲又看见了我被包扎的手,立刻紧张起来:“萱儿,你的手怎么了?”
“娘,不碍事,只是不小心被护甲刺破点儿皮,洪嬷嬷与红香小题大作,非要让府医给我包扎起来。”
我顺势坐到母亲身旁,“我突然不想去参加那赏花宴,我只想在家里陪着您。”
我边说边将头蹭进母亲的怀里撒着娇。
自前世母亲亡故,我与母亲已二十年阴阳相隔。如今我重生回来,母亲尚在,而母亲的怀抱依旧温温软软。真好!
我的眼里再次蓄满泪水。母亲见我流泪,放下手中账本,双手捧起我的脸:“萱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快告诉娘,娘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惹我萱儿!”
“娘!”我紧紧抱住母亲,嚎啕大哭。
母亲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推开我,而是一如既往温柔地抱着我,任由我使劲儿地哭。
直到哭累之后,我才擦干眼泪,抬头看着母亲:“娘,女儿有话要私下对您说,您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