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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城的一隅,有这么一条胡同,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静静地卧在那里,见证着岁月的流转。胡同里的青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每一道纹理都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两边的四合院错落有致,灰色的砖墙,朱红的大门,虽已有些斑驳,却透着一股古朴的韵味。
我家就住在这胡同里的一个小院中。院子不大,却被母亲收拾得井井有条。一进院门,便能看见一棵老槐树,粗壮的枝干向四面伸展,像一把巨大的绿伞,为小院遮出一片阴凉。树下摆着一张旧石桌,周围环绕着几个石凳,那是一家人夏日乘凉、冬日晒太阳的好去处。
清晨,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母亲总是第一个起床,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生起火来。炉灶里的火苗“呼呼”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水很快就冒起了热气。母亲熟练地将昨天剩下的窝头切成薄片,放在油锅里煎得两面金黄。那诱人的香味,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撩拨着我的嗅觉,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父亲已经坐在石桌前,拿着他那杆旧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脸上带着晨起的惬意。看到我出来,父亲微微抬了抬头,说道:“小子,起这么晚,一会儿该误了事儿。”我应了一声,坐在石凳上,等着母亲把早饭端出来。
母亲把煎好的窝头片和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放在桌上,笑着说:“快吃吧,都热乎着呢。”一家人围坐在石桌旁,吃着简单却又温暖的早饭,偶尔谈论着今天要做的事儿。父亲说一会儿要去街口的铁匠铺,看看新打的农具;母亲则念叨着要去集市上买些布料,给我做件新衣裳;我心里想着放学后要和小伙伴们去城墙根儿下掏蛐蛐儿。
吃完早饭,我背着书包,沿着胡同去上学。胡同里渐渐热闹起来,卖早点的小贩挑着担子,一边走一边吆喝:“豆汁儿,焦圈儿嘞!”那声音抑扬顿挫,在胡同里回荡。迎面走来几位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