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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斑,那些纹路竟与蛊毒发作时皮肤溃烂的图案如出一辙。林晓摸到匣子夹层的机票存根,突然明白父亲为何总说"陶器是时间的容器"。
破晓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窑口的烟雾,陶罐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林晓伸手触碰的瞬间,灼热液体裹着记忆奔涌而来:她看见十五岁的苏然在山洪中抓住陶罐浮出水面,看见2008年的父亲在废墟里用陶片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涂抹在陶罐底部。最刺痛的是最后那个画面——穿蓝布衫的老人将半块玉佩塞进父亲手里,背后是燃烧的家族窑场。
"跟我去蜀中。"苏然将玉佩拼图嵌入陶罐缺口,整座陶窑突然开始震颤。林晓望着映在陶罐表面的倒影,发现自己的瞳孔渐渐变成了和父亲一样的琥珀色。当晨雾中传来麂子的呜咽时,她终于听懂了陶土的低语——那些裂纹不是残缺,而是命运留给我们的接缝。
中山区的晨雾裹着硫磺味,林晓的指尖刚触到青铜匣子,整片竹林突然响起陶器碎裂的脆响。匣盖自动弹开的瞬间,地底传来隆隆闷雷——他们脚下三十米处,埋着苏然家族的百年窑场。
"这不是普通泥土。"苏然用洛阳铲挖开表层红土,露出泛着青光的黏土层。林晓蹲下身轻触,陶土突然像活物般蠕动着缠上她的手腕。当她挣脱时,发现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与陶罐底部的年轮纹路完全重合。
正午时分,林晓将陶罐放入窑炉。随着温度升至1200℃,窑壁开始渗出紫红色液体,空中飘起带着苦杏仁味的烟雾。苏然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你流血了!"林晓这才发现,指尖不知何时被陶土划破,血珠滴落在窑内的瞬间,整个空间响起编钟般的轰鸣。
地磁反转来得毫无征兆。
林晓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无数个,每个倒影都在重复不同的动作:有的在雕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