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瞪了苏晚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苏晚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低头收拾桌子，发现顾言深的咖啡几乎没动。杯沿上还留着他唇印的痕迹，在白色的瓷杯上格外显眼。

那天晚上，苏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站在一片迷雾中，远处传来钢琴声。她循着声音走去，看见顾言深坐在一架黑色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他的表情很悲伤，眼角似乎有泪光闪烁。

醒来时，苏晚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窗外的雨还在下，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这个时间，咖啡馆早就打烊了，但她却睡不着了。

她起身走到楼下，打开咖啡馆的门。雨夜的空气格外清新，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看见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风衣，身形修长，正是顾言深。

他似乎也看见了她，犹豫了一下，穿过马路走了过来。

"抱歉，这么晚还在这里。"他的声音比白天更加沙哑，"我只是...想喝杯咖啡。"

苏晚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丝心疼。她侧身让开："进来吧，我正好也睡不着。"

咖啡馆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苏晚为他煮了一杯热拿铁。顾言深坐在吧台前，双手捧着咖啡杯，像是在汲取温暖。

"今天的事，很抱歉。"他低声说。

苏晚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想提起的过去。"

顾言深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你相信命运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苏晚愣了一下。她想起自己接手这家咖啡馆的原因，想起那个改变她人生的雨夜，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

"也许吧。"她轻声回答，"但我更相信，命运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顾言深看着她，眼神变得柔和："你真是个特别的人。"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玻璃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苏晚惊恐地转头，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正用铁棍砸向玻璃窗。顾言深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护着她往后退。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有我在。"

苏晚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但很稳。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她竟然感到一丝安心。

面具人砸碎了玻璃，却没有进来，只是扔进来一个信封，然后转身消失在雨夜中。

顾言深松开她，捡起那个信封。苏晚看见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但当他打开信封时，脸色却变得异常平静。

"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顾言深将信封递给她。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站在咖啡馆门口的样子，旁边用红笔写着："离他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苏晚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向顾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