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是闺阁中温婉红妆的女子,却在风起云涌的乱世之中披甲上阵,血染沙场。
当身份暴露,欺君之罪如利刃悬于头顶,她该如何抉择?是屈从命运,归于庸常,还是逆风而行,再度踏上未知征途?
京城暗流涌动,皇权倾轧,她不过是棋盘上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然而——即便是棋子,她也要走出属于自己的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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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晨雾尚未散尽,林府的后院却已悄然升腾起紧张的气息。
“抽中了林修文?”林老夫人手中的茶盏猛然一颤,温热的茶水洒落在锦缎衣袖上,她却全然不觉。
前来传达消息的家仆低头应道:“是,老爷正在前厅商议对策。”
林婉儿站在廊下,拳头缓缓收紧。她早已听闻岳家军紧急征调兵员的消息,却未曾想到会落到自己哥哥头上。林家虽是书香世家,却也世代忠义。父亲林德宽年少时便随岳家军征战沙场,后来因伤退居京城,如今在朝中任职。林修文自幼聪慧过人,父亲本指望他科考入仕,未曾让他习武,如何能去战场?
婉儿正思忖之际,门外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
林婉儿转头望去,便见自家哥哥脸色苍白,扶着丫鬟的手踉跄而来。
“哥哥?”她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
林修文虚弱地一笑,语气带着无奈:“婉儿,我……怕是去不了军营了……”
林婉儿心头一震,伸手覆上哥哥的额头,竟是一片滚烫。
这时,父亲林德宽和母亲沈氏匆匆赶来,沈氏见到儿子这副模样,顿时红了眼眶:“修文,你……这病怎么又犯了?”
林修文是家中独子,向来体弱。若是在往常,家中自然会细心照料,可如今战事紧迫,若他无法入军,那林家该如何交代?
林婉儿抬眸看向父亲,眼神坚定:“爹,修文哥哥病成这样,如何能上战场?不如……让我代替哥哥从军。”
“胡闹!”林德宽眉头紧锁,厉声喝道。
沈氏更是急得不行,连连摆手:“婉儿,你可是女子,如何能……”
“娘!”林婉儿打断母亲的话,目光异常坚定,“婉儿自幼习武,骑射兵法皆不逊男子,若是哥哥去了,只怕连长枪都握不稳。岳家军严明,若哥哥因体弱拖累军伍,那才是真正的欺君之罪。”
林德宽闻言,神色微微一滞。林婉儿说的,的确不无道理。
林修文抬头看向妹妹,眼中满是愧疚:“婉儿……这事不可胡来……”
“哥哥,婉儿早就想去军中看看了,如今有此机会,何乐而不为?”她朝他展颜一笑,眼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林德宽沉思片刻,最终还是长叹一声,缓缓点头:“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