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魂魄吧?"
女子袖中金铃索如灵蛇吐信,却在缠住男童脖颈时骤然绷直。那脖颈皮肤下涌动着无数蛊虫,将金铃腐蚀得嘶嘶冒烟。她并指划过青铜剑匣,古剑出鞘三寸寒光乍现,剑身映出李秋水抚琴的虚影。
沼泽突然沸腾,三十六具缠满水藻的浮尸破沼而出,摆出失传已久的"天罡北斗阵"。男童蜕去人皮化作血鳞怪物,爪尖勾着半幅染血的《逍遥御风诀》:"你的好二哥正在天龙寺受苦,不去瞧瞧?"
佛堂惊变
大理天龙寺的菩提树淌着血泪。段誉跪在枯荣大师焦尸前,指尖触到焦黑念珠时,二十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那时他还是懵懂世子,曾见这串念珠在段延庆手中泛着青光。
"陛下小心!"朱丹臣的惊呼被剑气搅碎。段誉回身见龙椅上坐着个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帝王,正将六脉神剑刺入巴天石咽喉。那剑气竟带着苗疆蛊毒特有的腥甜,在殿柱上蚀出曼陀罗花纹。
"我的好弟弟..."假帝王撕开龙袍,胸口趴着拳头大的碧眼蜘蛛,"当年娘亲把你放进金丝襁褓时,可曾想过我被扔进蛊池的模样?"他抬手露出腕间朱雀刺青,与刀白凤佛珠上刻的一模一样。
段誉突然嗅到母亲常用的檀香,混在血腥中格外清晰。他闭目催动北冥神功,耳畔响起木婉清在洱海边的低语:"段郎,你体内有..."
洱海泣血
木婉清的黑衣浸透咸腥海水,她跪坐在青铜棺前,匕首在胸口划出十字血痕。棺中女尸的容貌随月光变幻,时而像她自己,时而像秦红棉,最终定格为王语嫣含泪的面庞。
"师父说情蛊噬心时,能见前世今生。"她将心头血滴入女尸口中,"可我看见的,为何都是你的模样..."血珠触及尸唇的刹那,海面炸开十丈巨浪,肉翅怪人抓着段誉的玉佩破水而出。
那怪物脖颈挂着镇南王府令牌,锁链缠着写满梵文的符纸。当它用段誉的声音唤出"婉妹"时,木婉清突然记起灵鹫宫壁画细节——飞升者脚下的青铜棺,内侧刻的正是段氏族徽!
地宫傀儡
姑苏参合庄地宫弥漫着尸油恶臭,慕容复站在七十二具悬棺中央,手中傀儡丝连着虚竹的四肢。水晶棺中的白衣女子正在临摹《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笔尖却不断滴落墨绿毒血。
"表妹可知我为何留你至今?"慕容复扯动丝线,虚竹立刻摆出天山折梅手起式,"童姥把你的三魂七魄封在不同蛊皿里,唯有这具肉身能承载逍遥派百年功力。"
女子突然撕开面皮,露出阿紫腐烂的半边脸:"那你可知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她指尖弹出星宿派腐尸毒,却在触及慕容复时化作青烟——他心口嵌着块逍遥派掌门玉佩,正发出幽幽蓝光。
剑冢初现
听雨楼废墟下的剑冢寒气逼人,黄衫女子将青铜剑匣放入太极阵眼。当剑身完全出鞘时,整个地宫浮现出逍遥派历代祖师的虚影,他们的内力正通过剑柄源源不断汇入女子经脉。
"嫣儿,你终于走到这一步。"童姥的声音从剑尖传出,带着三分欣慰七分悲凉,"当年无崖子师父将毕生功力注入剑匣时,就料到会有今日..."
地面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冰窟。七十二具水晶棺悬浮其中,每具棺中都躺着个与李秋水神似的女子。她们心口皆插着刻有"琅嬛"二字的玉簪,簪头指向剑冢中心的血池。
灵鹫悲歌
虚竹抱着逐渐石化的婴儿登上缥缈峰,身后跟着双目赤红的银川公主。灵鹫宫废墟中矗立着九丈高的转生鼎,鼎身刻满西夏文与慕容氏族谱。
"夫君可知这孩儿为何百日便能言语?"银川公主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爬满火焰纹的胸膛,"童姥二十年前就在我体内种下魂蛊,只为今日将逍遥派功力..."
她话音未落,转生鼎中射出三十六道金线,将虚竹牢牢缚在鼎耳。婴儿身躯寸寸龟裂,露出童姥苍老的面容:"痴儿,现在明白何为'肉身渡劫'了吗?"鼎内燃起碧绿磷火,映出水晶棺群升空的诡异景象。
镜花水月
王语嫣立在琅嬛玉洞的镜宫中央,看着无数个自己在镜中重复不同人生。有的在曼陀山庄研读武学,有的在西夏冰窖陪伴童姥,还有的...正在水晶棺中苏醒。
"好孩子,到娘亲这里来。"李秋水的虚影从镜中渗出,手中捧着盛满脑髓的玉碗,"喝下这碗孟婆汤,就能忘记慕容复..."
王语嫣突然挥袖击碎铜镜,镜片划破手腕时,流出的竟是泛着金光的蛊虫!她拾起沾血的镜片,上面映出黄衫女子在剑冢吐血的画面——两人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暴雨将至
苏州河面漂满中毒翻白的鱼尸,黄衫女子立在乌篷船头,看着听雨楼废墟缓缓沉入河底。她手中《逍遥御风诀》遇水显形,空白处浮现出童姥的血书:
"七月初七,携至亲骨血赴灵鹫宫,可破转生杀局。"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一队吐蕃骑兵踏碎晨雾而来。为首的将领摘下青铜面具,露出虚竹布满蛊纹的脸。他怀中婴儿突然睁眼,瞳孔分裂成蛇类般的竖瞳:"语嫣,这场戏该收场了。"
(第三章完)
第四章 涅槃劫火
灵鹫宫地脉震动时,七十二座水晶棺正在吞噬月光。虚竹被金线悬在转生鼎上,看着童姥的虚影从婴儿躯壳里剥离。那些金线穿过他周身大穴,将生死符毒素凝成翡翠色的液滴落入鼎中。
"当年无崖子传功时就该明白,"童姥的声音裹着鼎内磷火,"逍遥派嫡传弟子,生来就是转生容器。"她指尖点在虚竹眉心,冰晶顺着经络蔓延,"这具肉身承过三位宗师功力,最适合作..."
话音未落,穹顶降下裹着腐尸味的箭雨。银川公主挥舞鸳鸯刀挡在鼎前,刀锋割破手腕时溅出的血竟是幽蓝色:"夫君快走!慕容复在箭簇涂了..."
她突然僵直如木偶,后颈钻出三条傀儡丝。地宫暗处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吐蕃将领,手中操控的正是星宿海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