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智能手环在凌晨两点震动。

幽绿的光映着窗外簌簌落下的蓝花楹，心率监测曲线在墙面上投出扭曲的蛇影。

"睡眠期间三次心率过速。"

母亲的声音从智能音箱里渗出来，像冰锥刺穿黑夜，"需要补充GABA软糖吗？"

藏在枕头下的素描本正在发烫。

三个小时前，她在图书馆监控盲区捡到半张撕毁的速写——

蓝紫色蝶翼浸在咖啡渍里，翅脉纹路竟与她生物笔记本上的凤蝶解剖图完全吻合。

"不用了妈妈。"

她把左手腕压在冰凉的窗玻璃上，智能手环硌着突突跳动的静脉。

监控探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转动，红色光点扫过画着蝴蝶锁骨的校服领口。

晨读铃响时，转学生的画箱撞翻了她的保温杯。

蓝花楹汁液在素描纸上洇开，林小满看见他校牌上洇着颜料的姓名：

江枫。

1.

物理实验室的通风系统发出嗡鸣。

江枫的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未擦净的丙烯颜料闪着钴蓝的光。

林小满数到第七次，他的画笔尖戳破了硫酸纸。

"楞次定律演示器不是这么拆的。"

她伸手按住那截暴露出铜线的线圈，指尖蹭到他手腕内侧的颜料。

36.2度的体温灼烧着监控摄像头，智能手环突然发出蜂鸣。

江枫用美工刀划开橡皮，雕出一只振翅的蝴蝶。

碎屑落在她摊开的《遗传学导论》上，盖住了"基因显性表达"的章节标题。

"你锁骨上，"他突然压低声音。

"应该停一只蓝闪蝶。"

图书馆闭馆音乐响起时，林小满在洗手间隔间掀开衣领。

镜面上用口红画着的蝴蝶，翅尖正指着通风管道闪烁的摄像头红点。

2.

生物课解剖灯下，林小满的镊子尖在颤抖。

牛蛙心脏在生理盐水中收缩，智能手环的震动频率竟与肌肉抽搐同步。

"交感神经兴奋会导致..."

教授的话被后排的骚动切断。

江枫举着沾满颜料的牛蛙骨骼标本，丙烯绘制的蝴蝶从脊椎骨里破茧而出。

那天傍晚的图书馆，他的橡皮滚进她裙底阴影里。

弯腰瞬间，监控探头在两人头顶无声旋转，江枫的球鞋压住她散开的鞋带。

"别动。"

他的气息扫过她后颈，"心跳超速会被发现。"

智能手环在他们鼻尖相触时爆出警报。

林小满看见母亲的身影映在玻璃幕墙上，像一尊蒙着冰霜的雕像。

3.

诊疗室的紫外线灯烤着林小满的皮肤。

"青春期易性癖倾向测试"的题目在平板电脑上跳动，第47题问她是否幻想过变成昆虫。

"周三下午的心率峰值。"

心理医生调出智能手环数据云图，"恰好匹配圣心图书馆监控系统的人脸捕捉记录。"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