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的头发，结束了和他的谈话。

那是他消失前，和靳津最后的私下谈话。

“谁鬼点子多了？”靳津不服气，“你才不安好心呢。”

余窈轻闻言，佯装生气地点他额头，“好你个小兔崽子，我给你吃供你喝的，你好意思这么说我？”

“哼。”靳津撇开头。

余窈轻摸摸他的头，牵起他的手，“走吧，带你回家吃大餐去。”

“这次这个男的还不错，虽然表示无法接受我有一个儿子，但是表示可以给我一笔费用，用来弥补我们不能结婚的悲剧。”

余窈轻咂摸着自己存够多少钱了。

“余姐，你还能变回去吗？”

靳津问她。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或许是因为那个恶心的男人侵犯了她。

或许是那个人把她的尊严都消耗光了。

或许是她不想再回到曾经那个不见天日的生活。

那些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她终于变成这样。

“变回哪样？”余窈轻嗤笑，“你要是有钱，可以啊。”

她一只手挑起靳津的下巴，向他笑。

那笑容冷冷的，眼神只是睥睨。

余窈轻真点了大餐，算是山珍海味。

不再是每天面条，泡面，面包来回吃。

自从靳家倒台，靳津就跟着余窈轻生活，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公寓，这还是用的余窈轻的积蓄，两个人就在这里窝着。

靳津还在读书，一切消费都要麻烦余窈轻。

他提出辍学出去打工，被余窈轻义正言辞的拒绝。

不知道第几个月开始，余窈轻早出晚归，甚至不回家。

直到这次，她介绍自己的男朋友给靳津时，靳津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挣快钱，一些富家公子哥只是需要一时快乐的恋爱，正好余窈轻可以给。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靳津读高中，靳津有能力自己可以周末兼职时。

他马上提出让余窈轻结束这种生活。

谁知道余窈轻笑笑不理他。

“你以为钱那么好挣的？”

“你那几个钱够干什么？房租？还是我的吃穿？”

余窈轻喝醉了酒，摇头进了自己房间。

靳津认命照顾她睡觉。

也是第二次听到余窈轻哭起来。

他第一次听见她哭，是在父亲死的那天，她本就素颜朝天，大眼睛高鼻梁，那天从房间出来，肿的眼睛都没了，还嘴硬说没睡好。

“你就知道说让我别干了……”

“别干了！”

“我不干，那么多钱从哪里来？”

“他…我不想回去那里…”

“再说了，没钱怎么养你？”

“你什么都不懂，你还看不起我……”

“呕…”余窈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干呕起来。

靳津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你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

她已经晕的说胡话了，眼神不聚焦，只是胡乱指着面前的人。

“我告诉你，你好不容易上的高中，别给我惹幺蛾子。”

“老娘没空你收拾烂摊子！”

靳津无奈，“我没有，我就是怕你累着，让你别做了，你和那些男人谈恋爱也不过消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