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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我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我始终是个外人,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拿起笔,手没有一丝颤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几个字,写得那么流畅,那么决绝,仿佛已经在我心里演练了千百遍。
然后,我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身后,是季长民的咆哮,女儿的哭喊,儿子的怒骂,那些声音。
可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压在我身上三十年的重担,终于卸下了。
我拎着行李站在街头,心里满是茫然。
三十年的婚姻,像是一场噩梦,现在终于到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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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最终停在“楚晓芸”上。
这是我二十几年的闺蜜,也是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
电话接通,楚晓芸的声音,还是一贯的爽朗:“喂,怎么了?”
“晓芸,我……离婚了。”
我声音发抖,险些没绷住眼泪。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是楚晓芸拔高的声音:“什么?再说一遍!”
“我跟季长民离婚了。”
这次,声音里没了颤抖,只有坚定。
“你在哪儿?我马上来接你!”楚晓芸的声音很急。
没多久,一辆红色跑车“唰”地停在我面前。
楚晓芸跳下车,一把抱住我:“离得好!那种男人,早该踹了!”
她眼眶红了,比我还激动。
我被她紧紧抱着,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眼泪再也忍不住。
“晓芸,我……没地方去了。”
“去我家!谁敢说你没地方去?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楚晓芸斩钉截铁。
她打开后备箱,帮我放行李,拉着我坐进副驾驶。
车子开进楚晓芸家的小区,高档别墅区,环境舒适。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格格不入。
楚晓芸好像看出来了,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感激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进了屋,楚晓芸把我安顿在二楼客房,屋里还有一个保洁正在打扫卫生。
她忙前忙后帮我收拾,嘴里还不停数落季长民:“那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当初就劝你离婚,你不听,现在好了吧?白瞎了三十年!”
又提起我儿子和女儿:“还有你那两个白眼狼,白养了!过年的时候,你一个人忙里忙外,二十几个菜,他们三个倒好,坐客厅看电视,手都不搭!这种日子,早该结束了!”
我听着,心里满是苦涩。
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可只有晓芸愿意为我出头,心疼我。
楚晓芸是个行动派,在那个年代离了婚女人几乎就没有了活路。
可她下海经商,硬是闯出了一片天。
为自己拼出了如今的家底。
现在她五十多了,看着倒像是三十多岁。
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