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室设备的"忒修斯号"。

甲板积水倒映出我的脸，红斑已经爬上右眼睑。

9.

船舱里堆满落灰的实验舱，002号摘掉面罩露出周扬的脸。

他太阳穴上的红斑闪着蓝光：

"当年你删除了我们的记忆，但纳米机器人在持续进化。"

艾琳的伤口完全愈合，皮肤下却泛起金属色泽。

她将U盘插入中控台，整艘船突然震动。

舱壁渗出银色液体，在甲板汇成德瑞克教授的全息影像。

"我亲爱的孩子们，"老德瑞克的影像抚摸虚拟胡须。

"当五名志愿者齐聚，人类新能源纪元才真正......"

爆炸声从底舱传来，林夏踩着高跟鞋出现在硝烟中。

她手中的射钉枪换成喷火器，火舌舔舐之处，银色液体尖叫着汽化：

"游戏该结束了，我的两个实验体男友。"

10.

艾琳的指尖插入量子服务器接口时，我锁骨的红斑开始共振。

舱壁浮现出无数六边形光斑，每个晶格里都蜷缩着志愿者的意识碎片——

包括二十岁那年在地下赌场扣动扳机的我。

"欢迎来到思维蜂巢。"

周扬的虹膜流转着数据流。

"当年你删除的200TB记忆，其实被纳米机器人转化成了能源。"

他弹开打火机，火焰竟是诡异的银白色。

林夏的喷火器突然哑火，她脖颈青筋暴起，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金属线。

王立辉的卫星电话从她口袋滑出，加密频道里传出俄语：

"......优先获取生物电转化协议......"

整艘船开始下沉，海水从裂缝涌入，却在接触银色液体时蒸发成量子雾。

艾琳突然吻住我，唇齿间迸发的电弧照亮了舱底蚀刻的文字：

所有牺牲者都将成为新世界的导火索。

11.

我们在沉船实验室找到的原始菌株，此刻正在林夏体内咆哮。

她撕开被金属线撑破的衬衫，露出脊椎处嵌入的琥珀芯片——

正是德瑞克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

"没想到吧？"

她将喷火器抵住自己太阳穴。

"三年前巴厘岛那晚，你把这个塞进我枕头时，我就成了最好的培养皿。"

火焰突然转向，点燃了王立辉传来的加密文件。

全息投影在空中燃烧，浮现出大西洋证券与王立辉的暗网交易。

周扬突然抽搐倒地，纳米机器人正从他耳孔涌出，汇聚成德瑞克教授的脸：

"孩子们，该重启忒修斯计划了。"

艾琳划开手腕，银色血液滴入控制台。

整片海域突然沸腾。

五十艘挂着不同国旗的科研船从量子雾中浮现，炮口全部对准我们这艘幽灵船。

12.

我抓住周扬衣领时，发现他锁骨的红斑已裂开成DNA双螺旋状。

他狂笑着扯开衬衫，胸腔内跳动着金属心脏：

"当年你删掉的不是失败实验，是成功的进化样本！"

艾琳突然尖叫，她的长发根根直立成导体，整艘船的电路在皮肤下游走。

林夏趁机将喷火器改装成电磁脉冲枪，却在瞄准时发现枪身刻着德瑞克家族的箴言：

以血肉铸就永恒。

王立辉的游艇撞上船舷，他举着古董左轮手枪：

"董事会投票决定，请陈总当替罪羊。"

子弹却是冷冻的电解液，击中周扬时爆出冰蓝色火焰。

海底突然升起环形光幕，我们的身体开始量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