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要让这个杂碎......"

话音戛然而止。林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西装左胸口袋。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语随着药瓶轻微的摇晃声飘进耳膜："你说，要是媒体知道张家继承人要靠硝酸甘油续命......"

宴会厅的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张子豪额角青筋暴起，却在看到林默眼中流转的金色符文时硬生生咽下咒骂。他甩开保镖的手大步离去，意大利手工皮鞋踩碎了几颗遗落的珍珠。

林默弯腰捡起摔成两半的玉佩，翡翠断面突然浮现出蝌蚪状的金色文字。当他凝神注视时，那些文字竟化作热流涌入四肢百骸。宴会厅嘈杂的人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苍老的叹息在脑海中回荡："三千年了，太虚玄瞳终于......"

"小哥？"带着檀香的手帕递到眼前。林默抬头看见穿墨绿旗袍的女士，她颈间的帝王绿翡翠在黄金瞳中泛着灵气涟漪，"有没有兴趣来我的拍卖行工作？时薪是你在这里的二十倍。"

远处立柱阴影里，某个侍应生按下蓝牙耳机："目标已觉醒，重复，太虚印记确认激活。"他袖口的金线刺绣隐约组成龙鳞图案，转身时餐盘底部的微型扫描仪闪过红光。

玉佩裂缝里的金光烫得掌心发麻，林默还没来得及细想，旗袍女士已经将名片塞进他衬衫口袋。黑底烫金的卡片上，"云臻拍卖行首席鉴定师——苏婉"几个字还带着檀香余韵。

"明天下午三点。"苏婉的翡翠耳坠晃出一道绿芒，"记得穿合身的西装。"

直到地铁摇晃着穿过第六个隧道，林默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透析费用的数字刺得他眼眶生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佩断面，那些游动的金色小篆突然活过来般钻进皮肤。

"前方到站，南锣鼓巷。"报站声惊醒了恍惚。林默刚踏出车厢，后颈汗毛突然根根竖立——黄金瞳不受控制地开启，站台立柱后闪过半张戴着龙纹口罩的脸。

他装作系鞋带蹲下，瞳孔金芒暴涨。透过二十米外的大理石柱，看见那人袖口金线绣着的龙鳞在黑暗中泛光，正是宴会厅里那个可疑的侍应生。对方握着手机低声说："已确认目标进入老城区，申请启动'烛龙'预案......"

林默闪身躲进便利店，冰柜玻璃映出他眼中流转的符文。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龙纹口罩已经消失在人流中。他攥紧玉佩往家跑，巷子里的槐树在黄金瞳里渗出丝丝黑气。

破旧筒子楼前停着的黑色奔驰让他刹住脚步。车窗降下，张子豪的助理正用湿巾擦着眼镜："林先生，我们少爷想请您喝个茶。"

"如果我说不呢？"林默后退半步，黄金瞳看见奔驰后备箱里闪着红光的录音设备。

"令堂的透析机型号是DBB-27吧？"助理把湿巾叠成规整的方块，"真巧，仁和医院今晚正好要检修血透设备。"

林默指甲掐进掌心。黄金瞳突然捕捉到助理后颈处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