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长安城东门外的酒肆灯火还亮着。曹宇一口闷下杯中浊酒，拍桌而起。

"贵公子，您别走啊，再喝一杯！"店小二追出几步，曹宇已经骑上马，甩出一锭银子。

"剩下的，赏你了。"曹宇策马扬鞭，冲入黑暗。今晚是他最后的狂欢，明天就是岐王葬礼，他必须头脑清醒。

"曹公子慢走！"店小二抓着银子，脸上笑意正浓，转头就对伙计嘀咕，"败家玩意，祖上积德才换这么个后人！"

曹宇自是听不到这些，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皇城。作为曾经的礼部尚书之子，他深知挽郎位置的重要性。岐王李范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这次葬礼必定规格极高。

月光下，曹宇的身影与长街重叠，影子被拉得老长。自从父亲因谏言不当被贬至边疆，曹家在长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挽郎，或许是他翻身的唯一机会。

黎明时分，曹宇总算到家，刚踏进院子，就被守候多时的凌云堵住。

"喝了一夜？你是不要这个机会了吗？"凌云皱眉，手中的折扇点着曹宇的胸口。

"放心，我比你清醒。"曹宇拍开折扇，绕过凌云走向内室。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是这副德行。"凌云跟上，压低声音，"你知道吗？礼部昨晚已经定下了名单。"

曹宇停下脚步，转身紧盯着凌云："谁告诉你的？"

"我自有渠道。"凌云摇头，"你忘了吗？没有我，你连挽郎的资格都没有。"

曹宇面色阴沉，凌云此言不假。他曹家如今已经势微，若非凌家在背后周旋，他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名单上有我吗？"曹宇直奔主题。

"有，暂时有。"凌云意味深长地停顿，"但今天还会有变动，我爹说了，最终名单要看谁的诚意更足。"

"诚意？"曹宇冷笑，"又是银子的事？"

"不全是。"凌云压低声音，"岐王府的张姑娘点名要见你。"

"张莉？"曹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不是宁王府的人吗？"

"表面上是。"凌云凑近，"但实际上，她跟岐王关系匪浅，岐王在世时，她可是常客。"

曹宇沉默片刻，突然大笑："有趣，岐王都死了，她还能影响挽郎的人选？"

"别小看女人。"凌云眯起眼，"尤其是这种能出入王府的女人。据说，她手中有一样东西，能决定你我的命运。"

"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凌云耸肩，"但我爹让我告诉你，如果她邀请你，一定要去。"

曹宇若有所思，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一事。"凌云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简，"这是请帖，今早宁王府送来的，说是宁王小宴，邀你参加。"

曹宇接过玉简，眉头紧锁："宁王怎么会邀请我？"

"大概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