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双手钳制住我的肩,咬牙切齿,
“顾音,我忍你很久了,你真当我不能找别人吗?”
我感觉到痛。
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在痛。
啊!
我痛得失声,不得不去推他,“秦枫,你弄疼我了,快放手!”
他情绪完全失控。
欲求不满的愤怒,让他抓起我,狠狠地往床另一侧丢出去。
我狼狈地跌下了床。
小腹磕在了床头柜的棱角上。
痛,像是四散开的水波纹,迅疾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头晕目眩。
意识渐渐消失时,我依稀听到他的怒吼,“顾音,这都是你逼我的,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在他急促冲出去的脚步声后,门被狠狠摔上了。
十年前,是我逼你向我表白的?
五年前是我逼你娶我的?
如今,是我逼你养小三儿的?
秦枫,你公平一点,咱们到底谁逼谁?
我混沌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十七岁少年无助的央求,“阿音,你不爱我,我就活不下去了,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去跳楼吗?阿音,你不能那么残忍!”
6.
我在医院醒来。
是何妈发现我晕倒了,打了急救电话。
“谢谢你,何妈!”
何妈流着眼泪,“太太,您受苦了!先生不是很爱您吗?他怎么能那么待您啊!”
不爱了,也就想怎么待就怎么待了!
“我给先生打电话,他不接。”
“何妈,别再给他打电话,求回来的,那不是爱!”
我不需要他的怜悯。
何妈呜呜地哭。
我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
我的眼泪都在昨夜流干了。
打完点滴,何妈扶着我从诊室里出来。
迎面遇上秦枫和冯茹茹。
秦枫下意识地想把冯茹茹的手从臂弯里抽出来。
但冯茹茹死死地挽着他。
他揽着冯茹茹从我身边走过。
甚至没看我一眼。
何妈焦急地喊,“先生,太太她……”
秦枫冷冰冰地丢过来一句,“带她回去!”
何妈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太太,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无声地笑了。
他怎么不可以这样?
他还可以更狰狞可怖!
我想离开秦家,但身体完全失去了力气,甚至连正常呼吸都让我觉得疲惫。
我一日复一日地昏睡。
何妈每天都熬小米粥,混合红糖,一口一口地喂给我。
不是她,我可能熬不过去。
周末是我的生日。
早上何妈给我做了长寿面。
我其实一口也吃不下去。
胃癌让我的吞咽功能出现了障碍,我每吞一口面,嗓子里都刀割般疼,我忍着疼,把面吞下去,可胃又翻腾着把面使劲往上推,我不住地干呕,眼泪鼻涕都涌了出来。
何妈慌慌地拿纸巾帮我擦。
没擦完,我吃下去的面又吐了出来。
何妈哽咽,“这可怎么办啊?先生不接电话,也不回家……”
7.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紧跟着是一帮人的说话声。
“何妈?阿音呢?让她下来,今天她生日,我们来给她庆生!”
是秦枫。
何妈惊喜,“太太,先生回来了,我下去跟他说,让他送您去医院。”
我摇头,“何妈,你要真为我好,就什么都别说!”
“可是……”
“何妈,求你了。”
何妈抹着眼泪点头了。
我换了身衣裳,原本合身的衣裳,穿在我身上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袍子,宽大得让人不忍直视。
我用一条窄细的腰带,拢了拢腰身,算是能看得过去。
几日不照镜子,我都认不出自己了。
眼窝深陷,双颊突出,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往日澄澈灵动的双眸,没有任何神采。
我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