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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那枚鎏金怀表,指腹摩挲着背面凹凸的刻痕。玻璃表盘里的沙漏正在逆向流动,这是第七次穿越的信号。
"这次要改变什么?"实验室助理小周的声音从监控器里传来,带着疲惫的颤音。我对着单向玻璃笑了笑,没有回答。每次穿越都要损耗三天寿命,这是时空管理局的新规。
公元1937年淞沪会战的硝烟在眼前炸开时,我正站在苏州河南岸的弄堂口。警报声撕裂云层,我闻到了记忆中那股焦糊味——和母亲临终前抢救文物时被烧断的旗袍纽扣一模一样的味道。
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在父亲奔赴前线前拦住他。怀表的指针在掌心发烫,我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弄堂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个穿着长衫的青年正抱着木箱狂奔,箱子缝隙里露出半截青铜鼎。
"爸!"我脱口而出。青年猛然回头,眼神里的错愕让我喉头发紧。这个时空的父亲还不到二十岁,根本不可能有我这个三十岁的女儿。
"你认错人了。"他攥紧木箱就要转身,我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怀表的玻璃突然迸裂,沙粒如血珠般渗进皮肤。剧烈的眩晕中,我看见青年惊恐的脸逐渐虚化,取而代之的是记忆中父亲弥留时插着氧气管的苍白面容。
"不要...去..."我拼尽全力说出这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苍老沙哑。沙漏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时,我摸到了自己松弛的脖颈——这具身体已经透支了三十年寿命。
当意识坠入黑暗前的刹那,我听见小周在耳机里嘶吼:"实验体生命体征异常!时空坐标发生偏移!"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燃烧的博物馆前,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我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手腕上插着三根输血管。小周正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