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从急诊的座椅上清醒过来 "车祸...果子！ 果子！"他突然想起来向着四处找去，旁边的诊疗室虚掩着门隐隐的听到屋内有人哭泣的声音，"是母亲的声音"方博侧身听着
"根据CT来看，男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一时情绪激动，造成的短暂休克，晚一点就能醒来，不过女孩的话，情况不太乐观，全身多处骨折，脑部有剧烈撞击，脑干有损伤，费用上就先不提... ... 但是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如果进一步检查 脑干损伤不可逆那就是脑死亡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通过治疗手段干预，醒来可能也... ...是植物人"
诊疗室外的走廊里，方博捶在墙上的拳头带着骨裂的闷响："脑死亡... ....植物人... ..." 这两个名词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果子那活泼的样子 那一颦一笑在他的记忆中一遍又一遍的飞过......"都怪我， 都怪我 要是我能早点去接她.....我...对不起...果子...哥哥对不起你啊...."方博无力的靠在医院的墙边任由眼泪鼻涕流满了整脸，哭的撕心裂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自此之后，监护仪的滴答声成了他此后三年每日的梦魇，夜不能寐。某天那个依旧充满着消毒水味的凌晨，他听见母亲压低的啜泣："房贷还剩二十年，果果的护理费...... 小博现在又.....咱们....."
"妈...爸...果子...不能..不能 ..."方博用力地发出了一段很嘶哑的声音
不过在装着银行卡的信封被甩在床头柜上时，漂亮的水晶花瓶应声落下只瞬间便已四分五裂，那时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也在那一刻随着去了，那四散的玻璃裂痕正好倒映出了他瞳孔里熄灭的光。
如今的方博成了蜗居在城中村的幽灵，七平米房间里堆满空酒瓶，唯一完好的家具是钉在墙上的巨幅照片——那是妹妹出事前发给他的最后的一张照片。直到某个梅雨季的黄昏，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方博在方果生前的学校的街头放下一束花后便漫无目的的回到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