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实验室的裂痕(1997-2000)
1.1 寒冬预兆(1997)
剑桥大学分子遗传学系的暖气系统总在凌晨三点失效,这是我最珍视的独处时刻。青灰色石墙上凝结的水珠沿着通风口蜿蜒而下,在培养箱的LED冷光里折射出细小的彩虹。1997年的冬天特别漫长,我蜷缩在解剖台旁的塑料椅上,看着窗外的积雪反射着猎户座腰带三星的冷光。
那个改变命运的下午始于导师霍华德·皮尔斯的叹息:"亨廷顿舞蹈症的基因剪刀还不够锋利。"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划过全息投影中的CAG三核苷酸重复序列,"我们需要给CRISPR-Cas9装上纳米级的定位雷达。"
我永远记得自己是如何说服校方的。在粒子加速器废弃的隧道里,我用激光笔在混凝土墙面投射出DNA双螺旋模型:"如果我们能捕捉到转录因子在启动子区域的量子涨落..."话没说完就被保安打断,那个戴防毒面具的男人应该没听懂,但我的实验室预算在第二周增加了76万英镑。
1.2 镜面培养皿(2000)
2000年平安夜,我在通风管道里发现了第一片反物质结晶。这个发现本该让我成为《自然》杂志的封面人物,直到显微镜下的晶体呈现诡异的斐波那契螺旋结构——和人类胚胎早期神经管的发育模式完全吻合。
那天深夜,我偷偷将反物质样本注入第112号培养皿。低温液氮的白雾中,CRISPR剪刀开始以普朗克尺度振动。监测仪器的蜂鸣声突然变得像管风琴般雄浑,全息屏上的基因图谱如暴风雨中的灯塔般明灭不定。
"莱昂!"艾伦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伦理委员会的人在找你!"
我慌忙关闭了磁约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