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打转,但我告诉自己,必须活下去,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了自己。
险象环生
玛丹倒地的方向传来狼狗兴奋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是恶魔在狂欢,在庆祝他们的“胜利”。我死死咬住手背,咬得嘴唇都泛白了,才咽下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悲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我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必须活下去,带着玛丹的希望,带着揭露这个罪恶园区的信念。
防水袋里的通行证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十五岁的玛丹穿着佤邦民族中学的制服,笑容清澈得如同山间的清泉,刺痛了我的眼睛。那笑容,是如此的纯真无邪,与这个充满罪恶与黑暗的地方格格不入,却又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里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助。
腐殖质在暴雨中发酵出铁锈味,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让人感到一阵反胃。我强忍着左肩枪伤的剧痛和内心如潮水般涌来的悲痛,摸索着树干上荧光苔藓留下的记号,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左肩的枪伤开始溃烂,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高烧让我的视网膜上不断浮现阿杰临死前那绝望和痛苦的画面。那个总念叨着要回杭州开面馆的胖子,在被发现偷用卫星网络的那天,被那些毫无人性的人活生生按进装满代码打印纸的碎纸机。他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每一声都如同一把刀子,割着我的心。
突然,狼嚎声如雷般迫近,三条黑影从侧后方如闪电般迅猛包抄过来。为首的杜宾犬獠牙上还挂着半片碎布,那抹靛蓝色筒裙布料让我胃部一阵痉挛,那是玛丹的衣服!愤怒和恐惧在心中交织,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我毫不犹豫地掏出从机房顺走的石墨粉,不顾一切地撒向身后。暴雨瞬间将粉末冲成粘稠的泥浆,追在最前的狼狗一个打滑,狠狠地撞向树干,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趁着这个机会,我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攀上横亘在河面的绞杀榕。
湍急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