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魄的风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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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气味渗入苏瑶的骨髓。她攥着诊断报告的手指泛起青白，纸页褶皱处像被揉碎的蝴蝶翅膀。远处急救床轮子碾过瓷砖的尖锐声响刺穿耳膜，她忽然想起昨夜陆景深西装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那是种令人窒息的温柔错觉。

　　二楼露台的玻璃门映出她摇摇欲坠的影子。月光给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镀上银边，腕间留置针的胶布被冷汗浸得发黏。她盯着花园里那棵西府海棠，记忆碎屑突然扎进神经：三个月前睁眼时，护士说这株花见证了她从植物人状态苏醒的奇迹。

　　陆景深推门而入带起的风掀动窗帘。苏瑶迅速将报告塞进枕头，指甲掐进掌心。他今天换了银灰暗纹领带，是她上周亲手挑的款式，此刻却像条冰冷的蛇缠绕喉结。

　　"明晚慈善晚宴。"他将黑色礼盒扔在床头，金丝楠木盒盖磕出闷响，"穿这件。"

　　丝绸红裙像摊开的血泊铺满床单。苏瑶指尖抚过领口珍珠，突然记起林悦上个月酒会上戴的同款耳坠。镜中倒影与某个模糊轮廓重叠，她猛地捂住太阳穴，额角血管突突跳动。

　　宴会厅水晶灯将人影切割成碎片。苏瑶踩着十厘米细高跟，感觉颅内的肿瘤正随着华尔兹节奏膨胀。陆景深揽在她腰间的手掌温度灼人，却在瞥见入口处骚动时骤然收紧。

　　白月光出现得猝不及防。

　　姜晚晴曳着月白旗袍穿过人群，发间翡翠簪与苏瑶腕上玉镯是同料雕琢。她颈间红宝石坠子晃得苏瑶眼前发黑——那分明是陆氏传家宝，此刻却刺目地贴在别人锁骨。

　　"好久不见。"姜晚晴指尖掠过陆景深袖扣，尾音裹着蜜糖，"景深还是喜欢用旧物。"

　　苏瑶后腰撞上香槟塔。冰镇酒液顺着脊骨流进裙摆，凉意激得她浑身战栗。陆景深抽回的手臂带起气流，卷走最后一丝体温。宾客们的窃笑化作钢针刺入耳膜，她突然看清镜墙里三人同框的画面——自己不过是拙劣的赝品。

　　洗手间镜面裂开蛛网纹路。苏瑶掬水拍打脸颊，粉底脱落处露出青灰底色。隔间传来侍应生的嗤笑："陆总今晚要陪正主，替身该退场了。"金属门把手转动声惊飞栖鸟，她仓皇躲进储物间时撞翻消毒剂，刺鼻气味呛出泪来。

　　黑暗中有手指捂住她惊呼的唇。陆景深西装混着烟草与龙舌兰酒气，掌心薄茧擦过她颤抖的嘴角。他胸膛震动发出的冷笑比冰镇香槟更冷："躲什么？契约第三条是什么？"

　　苏瑶咬破舌尖尝到铁锈味。那些屈辱条款在脑海浮现：随叫随到，永不质问，当好完美替身。储物架阴影将他眉眼切割得支离破碎，她突然发现他左眼尾有颗极小泪痣——和姜晚晴眼下那颗位置相同。

　　电梯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