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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遥远而模糊的童年记忆里，家，原本是一座亮着暖黄灯光的小房子，即便不大，却满是温馨。那时候，小小的我还不懂大人世界里复杂的暗流涌动，只知道每天能在爸妈身边醒来，听着妈妈在厨房忙碌时锅碗瓢盆的轻响，看着爸爸修理旧家具时专注的侧脸，就是最安心的事。
变故是从何时开始的呢？也许是那些他们压低声音却依旧透着愤怒与疲惫的争吵，像冰冷的雨滴，一滴一滴渗进我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裂缝里。起初，我只是懵懂地看着他们红着眼眶，试图在我面前伪装平静，可孩子的直觉最敏锐，恐惧如同藤蔓，悄悄缠上心头。
我刚上小学二年级的那个冬天，特别冷，寒风吹得窗户哐哐响。一天放学，我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冲进家门，喊着“爸妈，我回来了”，回应我的却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屋里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我慌乱地一间间屋子找，最后在桌上看到一张纸，上面是妈妈娟秀却透着决绝的字，她说她累了，走了，让爸爸照顾好我。我的小手攥着那张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心像是被狠狠挖走一块，空落落的疼。
爸爸从那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酗酒，工作也丢了。我常常半夜被他醉后的胡言乱语吵醒，看着他歪倒在沙发上，周围是散落一地的酒瓶，刺鼻的酒气熏得我直掉眼泪。我饿着肚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吃的，有时候只有几块干硬的面包，边吃边哭，那面包噎在喉咙里，就像我哽在胸口的委屈，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学校里，同学们穿着崭新的校服，背着漂亮的书包，课间聚在一起分享着爸妈准备的精美零食。而我，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