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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向标注"浓硫酸"的试剂瓶——瓶内漂浮着缩小版的学校模型。
"小心认知污染。"阿夜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时,试剂瓶里的微型教学楼正长出镜面尖刺。我砸碎瓶子瞬间,现实中的整栋实验楼突然发生九十度偏转,所有楼梯都变成了光滑的镜面斜坡。
逃亡时踩碎的玻璃窗在月光中重组,形成困住我的镜面牢笼。阿夜踩着月光走进来,它的身体开始散发和我相同的沐浴露香味:"该告诉你真相了——六岁那场高烧不是意外,是你自己选择封印我的代价。"
记忆碎片在镜面折射中重组:暴雨夜的我哭着把画满封印符咒的日记本埋进花盆,而当时站在身后的黑影轮廓,分明是成年后的自己。锁骨下的沙漏灼痕突然裂开,流出星沙般的光粒,这些微粒在空中拼出我出生那天的星图。
"时间不多了。"阿夜用我的声音说话,它的虹膜浮现出双重八芒星纹路,"当侵蚀率达到49%,你就能亲眼看到..."整座镜牢突然被某种巨大存在挤压变形,窗外星空开始以错误的方向旋转。
我趁机将星沙按进镜面裂缝,借用出生时的纯粹能量炸开通道。跌回现实世界时,怀表显示距离沙漏流尽还剩23小时。而口袋里多出的镜面碎片上,映照出阿夜从未展现过的惊恐表情——碎片背面刻着我自己成年后的笔迹:找到花盆里的钥匙。
我跪在宿舍阳台的鸢尾花盆前,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轮廓。沾满泥土的黄铜钥匙在月光下浮现出血管状纹路,那些纹路竟与我的掌纹完全吻合。当钥匙插入锁孔瞬间,整个花盆突然化作液态镜面,浮起无数个我惊慌失措的倒影。
"这是七重镜像迷宫。"阿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我正看着自己的倒影们互相吞噬,"每个选择都会分裂出新的现实分支。"它突然推我坠入镜面,失重感中看见十七岁的自己与不同年龄的镜像在平行甬道里穿梭。
坠落终止于童年卧室的幻境。六岁的我蜷缩在贴满符咒的衣柜里,而现实中本该空白的衣柜门内侧,此刻布满用口红写的微分方程。成年版我的笔迹在镜面流淌:"影子是逆熵的具象化,要阻止侵蚀,必须找到初始观测者。"
衣柜里的孩童突然转头,瞳孔里旋转着银河星云:"姐姐终于来了。"她递来的泰迪熊玩偶腹部裂开,露出微型的天文馆投影仪。当北斗七星第三颗星辰亮起时,现实中的学校钟楼突然传来午夜钟声——这个时间点本不该有钟鸣。
阿夜在钟声里实体化出完整身躯,它脖颈处浮现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欢迎来到观测者剧场。"它挥手展开无数镜面屏幕,每个画面都是不同时间线上的我正在消失,"所有被你遗忘的自我,都在加速镜像世界的扩张。"
我突然明白锁骨下的沙漏为何倒流——那不是生命倒计时,而是记忆熵值。当所有平行自我的存在痕迹被抹除,阿夜就会成为唯一的现实。书架上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