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过隔壁病房时,我却听见了里面传出的熟悉声音。
“揽秋,乖,想吃什么水果就和我说,我给你亲手切!”
又响起了孙子江年的嬉笑声。
大儿子江行之也数落起我的不好。
“妈,你不要和叶芸渺一个残疾人计较!”
妈?
我愣了一下。
一门之距,却犹如隔了一道天堑。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我艰难挪动脚步,僵着下了楼。
护士见到我时,大吃了一惊。
“你怎么就下床了?”
我摇摇头,咬牙出了院。
到家时,客厅一片狼藉,我从房间提着行李箱,望着曾经熟悉的一切,深吸一口气:
“江致勋,再见了。”
这时,大门却忽然开了。
“你要去哪?”
我猝然回头,江致勋提着空饭盒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6
空气瞬间凝滞住。
我攥紧行李箱,抬起眸子,轻声开口:
“正好你来了,先去离个婚吧。”
江致勋一愣,眼底满是鄙夷:
“叶芸渺,都六十岁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能不能别闹了?”
我没再管他,提着行李箱,迈开脚步。
刚擦过他身体时,却被他狠狠扣住手腕:
“站住!你到底要去哪!”
江致勋甚至拽过了我的行李箱。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我咬着牙,一字一句艰难开口:
“松手。”
江致勋却视作没听见。
场面僵持数久,直到手心滑过粘稠的液体,他才讪讪松手。
我低头,刚包扎不久的针口再次裂开,猩红的鲜血淋了一地。
而一旁的男人,语气终于软了一丝:
“芸渺,刚刚是我太冲动,现在把行李箱放下我们好好聊聊,行不行?”
自秦揽秋来后,江致勋第一次向我低头。
我依旧僵着不动。
拄着单拐,提着行李箱,固执的吓人。
江致勋眼底终于浮现出一丝慌张,良心尚在的他,竟破天荒地来了句:
“芸渺,你打我吧,我给你跪下!”
江致勋看穿了我离开的决心,直直跪在地上。
望着他迟来的忏悔,我心里顿时泛起阵阵酸涩,像有一只手,狠狠揪住我的心!
刚想开口质问他,却被一道特殊的铃声,打破了寂静。
秦揽秋来这早有一年,这道铃声的含义,我再懂不过。
“你把电话挂了,我和你聊。”
我声音不冷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就是这样平静的语调,让江致勋要接电话的手,停了又停。
直到我以为他不会再接时,手机那头却传出秦揽秋的阵阵委屈。
7
“致勋,你还没把裙子带过来吗?说好再给我补办一个没有叶芸渺的生日宴会,现在都好晚了……”
江致勋眼底闪过柔光,本想温声开口,却注意到了我赤裸裸的视线:
“揽秋,宴会推迟!”
“芸渺现在心情不好,一切都必须等我处理完!”
他故作凶状,不知是演给我看,还是演给他自己。
话落,不等对方回复,便狠狠挂了电话!
还当着我的面,将备注为“揽秋宝贝”的人,拉黑。
做完这一切,小心翼翼抬头看向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