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标尺。" 台下突然响起染坊机器的轰鸣，那是纪宁远程操控的全息投影在播放染缸爆炸的慢镜头。

　　夺冠那天的镁光灯比染缸爆炸更刺眼。林夏扯开礼服时，祠堂正在焚烧她的获奖证书。灭火器喷出的干粉在空中凝结成冰晶，三叔公举火把的手在《论封建迷信对中枢神经系统的损害》论文扉页前颤抖 —— 那是纪宁用父亲的病例数据写成的。她对着直播镜头唱出《勾勾手》第一个音符，纪宁同步在医学院标本室启动紫外线灯 —— 七具骨骼标本的肋骨同时浮现婚纱店坐标。骨骼标本的眼窝突然渗出荧光液体，那是纪宁用抗抑郁药调配的显影剂。

　　深夜的急诊室，林夏用获奖证书碎片包扎纪宁的伤口。他在抗议封建婚姻的游行中被警棍击伤，白大褂里藏着染血的婚纱设计图。"我把《婚姻法》第七条刻在了捐赠遗体的耻骨上。" 他笑着咳出血沫，"百年后考古学家会发现，我们才是真正的历史书写者。" 窗外飘来荔枝花的香气，混着消毒水味，在月光里酿成琥珀色的回忆。护士站的电子钟显示 37:37，那是纪宁设定的实验警报频率。

　　第三章：无菌婚礼（2018-2019）

　　殡仪馆的冰柜渗出的冷气在婚纱表面凝成霜花。林夏用纪宁送的手术刀形唇刷描摹唇线，镜面倒映着身后二十具穿荧光婚纱的橱窗模特 —— 它们的义眼内置微型投影仪，正将《婚姻法》第七条投射在天花板蛛网上。消毒水味与茉莉香纸星星的气息在空调出风口碰撞，她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纪宁在解剖课上偷偷给她塞的薄荷糖。糖纸上的解剖图简笔画，此刻正在婚纱内衬的纳米纤维中显影。

　　"陈家要的是能生儿子的子宫，不是会画图纸的疯子。" 母亲将婚宴请柬甩在化妆台，鎏金字体刮破了林夏手背结痂的烫伤。她突然扯开婚纱腰封，医用钛合金支架折射出冷冽的蓝光，内壁激光雕刻的神经图谱正在缓慢充血 —— 这是纪宁用抗凝血剂改造的生理监测系统。那些游走的红线，像极了染缸爆炸时飞溅的荔枝核轨迹，每条都对应着纪宁实验室培养皿中细胞的凋亡路径。

　　蓝牙耳机传来手术器械的碰撞声，纪宁正在三百公里外的医学院解剖室背诵《医疗事故处理条例》："第三十七条，禁止利用职务之便篡改患者基因信息。" 他的声音混着骨锯的嗡鸣，林夏知道此刻他白大褂内衬缝着染血的《心血构造体》设计图。那是他们用经血和福尔马林调制的特殊颜料，遇紫外线会显影出染色体图谱，而图谱上的断裂处，正是纪宁母亲自杀时的基因序列。

　　暴雨冲刷着婚纱店的霓虹招牌。当林夏踏上红毯时，机械义肢的液压装置突然过载，金属关节碾碎满地玫瑰。花瓣汁液渗入地砖缝隙，与隐藏的导电涂料连通电路，二十具模特应声转身 —— 紫外线灯下，婚纱浮现出纪宁刻在捐赠遗体肋骨上的坐标图。那些荧光绿的标记，在陈志豪家族的族谱投影上烧出黑洞，每个黑洞都对应着纪宁论文中论证的封建基因缺陷。

　　"这是送给各位的分子式喜糖。" 她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