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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续上了拥抱的温暖。
“你说说,说出来多好呀,憋在肚子里可是会憋坏的,我的小公主。”苑苑摸了摸我的头,随便放进了她的怀里。
【我没多想,也不敢多想,我明白,我现在很舒服,不管是内心还是外在,我就想这样一辈子温暖下去】
路灯骤亮的瞬间,我的影子被钉在青石板上。顾沉的影子斜切过来,鲁班尺的投影恰好抵住我马尾辫——与高三那年他偷画我背影时的黄金分割线严丝合缝。
线轴滚落,缠着的银杏叶飘进积水凼。叶片背面浮出晕染的字迹:"第七排窗的夕照永远落在你转身的弧度里。"这行小楷我太熟悉,转学那天他夹在我课本里的纸条,此刻正在我贴身口袋里发烫。
母亲裹着梆子声的呼唤传来:"别忘了戴那对银镯!"【我明白她夹着泪腔,不愿意让我看到她伤心的模样】
我蹲身拾叶时,桐油混松香的气息刺入鼻腔——白墙巷37号的门楣正在暮色里渗出记忆的包浆,那些被顾沉用银钩疤丈量过的时光,正沿着银杏叶脉悄然回流。
(霜花在玻璃上叠出他执笔的残影,朱砂标注的经纬坐标穿透八年光阴,钉住我怦然作响的胸腔)
我抱着一摞转学资料撞进教室时,梧桐树影正斜切过第七排窗棂。顾沉垒起来放在桌角的书在我眼前轰然倾倒,泛黄的《营造法式》书页像折翼的鸟簌簌散落。
一枚银杏叶书签飘进我帆布鞋的阴影里,叶脉上针尖刻的"第七排窗光最好"在尘埃中忽明忽暗。
"当心。"
他的声音混着松香落下来时,我正蹲在地上捡拾散落的铜尺。
“我来吧。”
他接过铜尺。
“大家好,我叫苏念。”我腼腆地站在台上自我介绍,最后担心的望向了顾沉的桌子。
“大家掌声欢迎!”
随着老师的掌声,再经过短暂的紧张后,顾念看向我,仿佛在说没事一般。
尺身上"顾氏营造"的铭文蹭着午后的阳光,在他虎口烙下一道流动的金痕。那双手比我父亲修缮老宅时的木匠手更修长,指甲缝里嵌着青灰的石膏粉,像是刚从某幅古建筑壁画中拓印下来的。
顾沉单膝点地整理散落的书册,后颈被阳光晒出细密的汗珠。我盯着他挽至肘部的麻布衬衫袖口,那里别着枚青铜卡扣——是旧时匠人固定鲁班尺用的,此刻正勾住我的一缕碎发。
"送给你的,欢迎。"他将银杏叶书签夹回《园冶》扉页,指腹蹭过叶脉时刻意停顿。我这才发现叶片背面用紫金砂描着极淡的等高线,正是教室第七排窗投射在讲台的光斑轨迹。
书被重新立起时,一枚生锈的铜钉从书立上突然崩落。顾沉从工具包里掏出起子,在书立背面重新敲出个凹槽。
钉头嵌入凹面的瞬间,西晒的光斑恰好笼罩他半边青涩的侧脸,像给未完工的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