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的鬼魂，也许是冒充他的骗子，也许..."张莉顿了顿，"是血月教的卧底。"

　　曹宇的笑容不变："如果我是真的曹宇，你会原谅我吗？原谅我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五年的痛苦和孤独。"

　　张莉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他的眼睛，寻找任何可能的欺骗痕迹。

　　"你知道吗，"曹宇轻声说，"你现在的眼神，就像五年前洞穴里第一次见到我时一样。"

　　张莉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个秘密，只有她和真正的曹宇知道。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曹宇继续道，"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就在镜湖边的老树下等对方。每年冬至，不见不散。"

　　张莉的眼眶湿润了："闭嘴...不许再说了..."

　　"五年了，你去过几次？"

　　"每一年...每一年我都去...但从没见过你..."张莉的声音颤抖。

　　曹宇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她躲开。

　　"不要碰我！如果你真的是曹宇，为什么五年来一直躲着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死了？"张莉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曹宇的笑容渐渐消失："因为我不确定现在的我是否还配得上你的爱。"

　　"什么意思？"

　　"五年前那场大火之后，醒来的我只记得你，却忘记了自己是谁，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是人类。"曹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不想以一个不完整的自己出现在你面前。"

　　张莉不相信地摇头："这太荒谬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那朵枯萎的花？那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不是吗？"

　　张莉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的花。这个细节，只有真正的曹宇才会知道。

　　"我...我需要时间想想。"她站起身，快步走开。

　　午后，商队继续前进。崎岖的山路让行程变得异常缓慢。眼看天色渐晚，谷飞扬决定在一处山洞前扎营过夜。

　　洞口架起篝火，众人围坐其中。气氛凝重而紧张，没人说话，只有火焰噼啪作响。

　　突然，一阵风吹来，篝火剧烈摇曳。所有人都警觉地站起身，手按武器。

　　"有人来了。"凌云低声道。

　　山路上缓缓走来三个身影——一位白发老者，一个手持长笛的少女，还有一个蒙面的壮汉。

　　"客人们好啊。"老者笑呵呵地走近，"老朽看到这里有火光，特来问问能否借宿一晚？"

　　谷飞扬犹豫地看向凌云和曹宇。

　　"不必紧张，"老者继续道，"我们只是去镜湖城的普通旅人。"

　　"镜湖城？"谷飞扬惊讶，"你们也是去参加仪式的？"

　　"正是。"老者点头，"老朽姓楚，这是我的孙女小蝶，这位是我们的护卫阿力。"

　　张莉打量着这三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个叫小蝶的少女一直盯着曹宇看，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既然是同路人，那就一起吧。"谷飞扬最终决定道。

　　新来的三人在篝火边坐下。老者健谈，不断讲述着关于镜湖城的传说和见闻。

　　"听说镜湖每七年开放一次，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老者说，"有人为了解脱，有人为了复仇，也有人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曹宇一眼。

　　夜深了，众人陆续入睡。张莉假装休息，实则保持警惕。她注意到那个叫小蝶的少女悄悄起身，走向山洞深处。犹豫片刻，张莉决定跟上去。

　　山洞内部出奇地宽敞，甚至分出几条岔路。张莉小心翼翼地跟着少女，走进其中一条。

　　前方突然传来说话声。张莉躲在一块大石后，侧耳倾听。

　　"...时机已到，明晚就是血月升起之时。"是老者的声音。

　　"可那个叫曹宇的道士怎么办？他看起来不简单。"少女问道。

　　"没关系，他和那个女孩都是我们需要的祭品。"老者冷笑道，"一旦献祭成功，神将赐予我们无上的力量！"

　　张莉倒吸一口冷气。果然，这些人是血月教的成员！他们要用自己和曹宇作祭品？

　　她正要退走，却不小心踢到一颗小石子。声音虽小，却在寂静的洞中格外清晰。

　　"谁？"老者厉声喝道。

　　张莉知道无法再隐藏，拔出短刀冲了出去："血月教的人！"

　　老者和少女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变成冷笑。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