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救护车和警察也到了。
女人捂着肩膀，趴在桌子上哀嚎。
我则是被警察哥哥围住，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妈直接被气到破口大骂。
「纪穆！你要死啊！」
6
大雪天，我被锁在门外不许进门。
我妈说既然治不了我，那就让老天爷治。
我正打算找个暖和地方过夜，纪嘉赐就悠悠打开了窗，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你求我，我就赏你口饭吃，如何？」
我扯着苍白的唇，「滚。」
「你！」纪嘉赐恼羞成怒，又一顿，眼珠子转得不怀好意，「哥不好好照顾自己，奶奶要是看见了，那该多伤心啊。」
说完，他「砰」一声关了窗，留穿着单薄衣服的我继续在冰天雪地站着。
奶奶……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对我永远温柔和蔼，却可以因为我跑去别人家发疯的老太太。
那个这世上，唯一在乎我的亲人。
当年，我出生不到一年，就因为种种原因被我妈嫌恶，扔给了奶奶。
年迈的奶奶没说什么，抱着我转身离开回到乡下。
她说，「我一个人，也会照顾好你的。」
她说到做到了，还竭尽全力给了我最好的一切，吃穿用度，她从不亏欠我，尽管她自己喝的是粥、穿的是破了洞的鞋子。
每次我问起，「我的爸爸妈妈呢？」
她总会把我拥入怀里，语重心长告诉我，「爸爸妈妈在努力工作，为了给你更好的未来。」
她给了我一个幸福的童年，让我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懂得了什么是家的感觉。
想着，我的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奶奶的身影。
她好像正站在我面前，满脸心痛地看着我，终于悲怆地喊出来，「阿穆啊——」
真的是奶奶，她来了。
可她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孙子，却被亲生母亲虐待。
下一秒，奶奶直直倒了下去。
「奶奶——」我连爬带跪地过去，抱起她，而她撑着一口气，拉着我的手不断说，「是奶奶错了……」
7
救护车很快到来，我站在手术室门口，医生走出来，告诉我病人无大碍。
「但是，」医生面露犹豫，「病人身上的毛病很多，是需要住院治疗，而且，医疗费……」
他比了个数，「差不多是这样。」
「什么！」妈妈在后面大叫，「一个老太婆治病这么贵？」
「不行不行！都这个岁数了，治了也没用。」
说着，她扯了一下这几天久未露面的父亲，「你说是不是？」
父亲由于出轨的事，不敢看我，但他感觉四周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考验。
说「不是」吧，又不舍得钱；说「是」吧，又显得不孝，别人怎么看他？
我环视一圈，家里四个人，三个人心怀鬼胎。
心一下子凉了大半截，我开口，「我出。」
父亲立刻接话，「哎呦，你奶奶真没白养你，你出你出！」
「你哪来的钱？」妈妈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你藏钱了？也不知道拿出来给你弟弟用！」
我淡然地抬眼看了妈妈一眼，让她闭上了嘴巴。
反正钱不用他们出了，两个人还在骂骂咧咧。
「老太婆就是事多，来也不知道提前说。」
然后就要走人。
纪嘉赐却折返回来，塞给我一沓钱，「这是我手头的钱了，你将就着用吧。」
说完，在我惊讶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可还不够。
于是我开始焦头烂额，四处借钱，终于在把自己的信用度都快耗完之前，凑足了钱。
变故就发生在缴费之前，办理处的工作人员递给我一沓钱，告诉我，「不好意思小哥，您这是——假钱。」
那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