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诊所的玻璃门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折射成一片模糊的光晕。林夏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却在这时听到了门铃声。

"抱歉，我们已经......"她抬起头，话说到一半却顿住了。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湿透的白色连衣裙，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最让林夏在意的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空洞得可怕，仿佛两个漆黑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

"医生......"女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我需要帮助。"

林夏犹豫了一下。作为心理医生，她见过太多深夜来访的求助者，但眼前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格外不同。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就像......就像一具会走路的尸体。

"请进。"林夏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女人踉跄着走进来，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水渍。林夏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几道新鲜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的。

"我叫苏雨。"女人在沙发上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裙角，"我......我看到了我妹妹。"

林夏在她对面坐下，打开录音笔："你妹妹？"

"她已经死了。"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三年前就死了！可是......可是这几天，我总能看见她。在镜子里，在窗户上，在任何能反光的地方......"

林夏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能具体说说吗？"

"前天晚上，我在浴室洗澡。"苏雨的身体开始发抖，"雾气弥漫的时候，我......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她。她就站在我身后，穿着死时那件红色连衣裙，脸上带着笑......"

林夏注意到苏雨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我尖叫着转身，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等我再看向镜子时，她还在那里，而且......而且离我更近了。"苏雨的声音越来越低，"昨天晚上也是，我在厨房喝水，从窗户的倒影里看到她站在我身后......"

"苏小姐，"林夏轻声说，"这可能是你过度思念妹妹产生的幻觉。失去亲人后出现这种症状并不罕见......"

"不！"苏雨突然激动地站起来，"你不明白！她不是幻觉！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她想要我的命！"

林夏连忙安抚她："冷静一下，苏小姐。我们先做个简单的催眠治疗，看看能不能找到问题的根源，好吗？"

苏雨盯着她看了几秒，缓缓点了点头。

林夏拉上窗帘，打开催眠灯。柔和的蓝光笼罩着整个诊室，她让苏雨平躺在沙发上，开始引导她进入催眠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