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爆点'?"
暗香忽然浓烈,顾明川的镜头开始失焦。母亲病床前散落的绣线在记忆里翻涌,那些永远补不全的并蒂莲,和眼前这道用伤痕缔造美的金缮,在潮湿空气里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暮色爬上格栅窗时,顾明川的衬衫已经染透沉檀香。许清欢正在调制第八种金漆,银杏叶形状的戗金刀突然划破指尖。
"别动。"他下意识抓住她手腕,急救包里的酒精棉却停在半空——那支为拍特写准备的微距镜头里,血珠正顺着金箔纹路晕染,在茶盏缺口处开出灼灼桃花。
运河货轮的汽笛惊散满室光影,顾明川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过表盘背面的刻字:"修理时间的人"。许清欢望着男人睫毛在鼻梁投下的阴翳,突然想起父亲总说真正的金缮师要懂得"破而后立"。
此刻檐角铜铃又响,百年金桂的香气裹着雨滴坠入青石板缝隙。他们谁都没发现,工作台抽屉最深处,那个布满裂痕的成化斗彩鸡缸杯正在发出微弱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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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桃花裂
玻璃展柜里的射灯突然暗了一瞬,血珠沿着钧瓷冰裂纹游走,在顾明川4K分辨率的镜头里凝成一颗朱砂痣。许清欢抽回手的动作带翻青瓷调色碟,孔雀石与青金石的粉末在宣纸上洇出泼墨山水。
"这才是你要的戏剧性?"她将受伤的指尖藏进袖口,却把染血的茶盏推到他面前。鎏金裂缝里渗进的血色在暖光下渐变,从绛红到妃色,恰似三月西湖边被雨打湿的桃花瓣。
顾明川的喉结动了动,取景框边缘扫到工作台角落的犀皮漆药盒。去年采访老中医时他学过,这种明代漆器最适合保存名贵药材。此刻盒盖上流动的霞光,竟与许清欢眼尾那抹红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