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她感觉到粘腻，但没往这方面想。是向霁发现她裤子脏了，给她买了第一包卫生巾。

一起买来的还有热水袋和暖手贴。

伊水十七岁，确定自己喜欢上向霁。带着不可言说的心思，撒娇让向霁给她用手揉肚子，他没拒绝。

二十岁生日，她鼓足万分的勇气跟向霁说：“你现在没有女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向霁面无表情，摇了下头，“不能。”

“伊水，你什么都没说，我也没听见过。你喝酒了，睡一觉就忘了，好吗？”

那之后，向霁就不着家了，在世界各地跑，拍纪录片。一年回来两三次，每次最多待一个星期。

直到两年前的航班事故，有惊无险，但伊水后怕，抱着向霁痛哭，求他不要离开，她已经懂事了，不会再让他为难。

向霁又发现她在吃抗抑郁的药，留了下来。

他纵容了她的牵手，拥抱。

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一点点希望的火苗，不敢进更不愿意退。

就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但叶夕辞出现了。

他们之间的火花，不是CP粉的脑补。没人比她更了解向霁。

但当局者迷。她一时脑热，吻了向霁。

她知道他在闭目养神，没有睡着。

“或许当初不是只有把你接出来跟我一起生活，这一种解决办法，是我太自负了。”

“对不起，伊水。”

他跟她忏悔，让她心如刀绞，嘴唇咬破了还没有知觉。

第4章 4

下午，向霁微信问伊水几点能下班。

她已经在外面住了两天了，今天是叶夕辞生日，她必须回家一起吃饭。

上一世，他来医院接她，她不愿意坐他的车，嫌脏。

僵持间，叶夕辞打电话说自己煮汤烫伤了，让向霁顺便买烫伤膏回去。

“随你。”向霁不管她了，转身要走。

但她不争气地晕倒了，他抱着她回了医院。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惊醒，她听见了接吻声。

“行了，你回去吧。”

“不，我还想再陪你一会儿，回家也是我一个人。”

两个人的喘息声又纠缠起来。

……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就不能再重蹈上一回的覆辙。

她回向霁：【小霁叔叔，叶姐姐生日，我就不回去当电灯泡了。替我跟她说生日快乐，礼物我回头再补给她。】

向霁没说话。

一个小时后，他打电话过来，气冲冲的，“你到底在哪儿？店里的人说你今天没来上班。你倒是学会骗我了。”

伊水一笑，“我没骗你啊，小霁叔叔。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请假了，现在在朋友家。”

“什么朋友？哪个朋友？”他又追问。

伊水支吾了一下，“以后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向霁站在路边，雨又下起来，他更加烦躁。

“伊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别跟我耍这些小心机。马上把地址发给我。”

“小霁叔叔我……”

“别再叫了！”向霁忍无可忍，吼了出来。

小霁叔叔……

自从她高中之后就没再这么叫过他，要么叫名字，要么叫“向导”，也叫过哥。

今天她张口闭口就是“小霁叔叔”，他听来，就是故意的，为了叶夕辞暂住的事跟他找别扭。

“对不起。”伊水平静地道歉，“你别生气。我说的都是真心的，你好好陪叶姐姐过生日吧，不用担心我。”

向霁连说了两个“好”，真的气极了，“你有能耐就永远别回来。”

晚上，叶夕辞又用向霁的手机给伊水打电话。

“伊水，你在哪个朋友家可以跟叶姐姐说吗？你小叔生闷气，我做了一桌子饭他一口都没吃。”

“我们去接你好不好？回来一起吃蛋糕。有什么说开了就好了，不要隔夜。”

她的语气像哄叛逆期的小孩一样。

伊水听着很不舒服。

“我明天就回去。哦差点忘了，生日快乐叶姐姐，祝你跟小霁叔叔幸福。”

“不……”叶夕辞要否认，“我跟向霁就是朋友，你误会了。”

向霁出声：“误会什么？我们今天不就是要跟她说这件事吗？”

“伊水，我和夕辞决定在一起了，准确来说，是复合，我们在大学时在一起过。你是我的家人，应该第一个告诉你。”

伊水的心脏还是像被攥了一把。

“啊，那太好了。你们真的很般配，我刚刚还在刷你们的CP向视频。”

向霁话里有话，“你真的这么觉得就好。”

伊水提起一口气，用轻松的语气说：“当然，这个世界上，我最希望他幸福的人就是你啊，小霁叔叔。”

第5章 5

第二天早上，天晴了。

伊水回家拿东西，开门时跟向霁撞了个正着。

“去跑步啊？”

再见到活生生的他，她喉咙发紧，很想抱一抱他。

向霁盯回她，眼神锐利，像是要把她看穿。

她垂下眼皮，侧开了身体。

“跟我一起去。”

伊水刚要说不，就被他握住手腕往外带。

“小霁叔叔……”

“向霁你放开……”

他右手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上面的纹路是一片叶子的脉络。

上一世，叶夕辞拿出她的那枚女戒给伊水看过，问她好不好看，说自己找设计师定做的。

“我不觉得告白啊，求婚啊，一定要男人来做。不过这些都只是个仪式和过场，要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你就算用再贵的戒指，求再多次，也没用，还会给对方造成烦恼。你说是不是啊，伊水？”

走出一二百米，向霁才放开她。

“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

兆衡之的格子衬衫，借给她当外套穿。

“朋友的。”

向霁突然嗤地笑了，“朋友……伊水，你是故意在让我吃醋吗？”

伊水反问他：“你会吗？”

“不会。”向霁冷脸，“所以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到这些没用的事情上。”

伊水点头，说要回家拿东西，一会儿还要上班。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那个‘朋友’到底是谁。”

伊水看他，“你见过的，兆衡之，兆老板。”

“知道了。”向霁低沉，“回家声音小一点，夕辞睡觉轻。”

叶夕辞已经起了，上身真空穿着向霁的T恤。

拿着杯淡盐水喝。

伊水避开视线，打了声招呼往楼梯走。

叶夕辞叫住她，“伊伊，能麻烦你给我做一个早餐吗？就那个番茄面鱼鱼，我突然好馋。”

向霁录综艺时生病，伊水去送过一次饭。

后来节目播出后，那碗面鱼莫名其妙变成了叶夕辞亲手给向霁做的爱心病号饭。

她装作不经意问向霁，向霁烦躁：“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们瞎剪的。不就是一碗面鱼，你非得盯着那个破节目看吗？”

伊水发着怔。

叶夕辞接着说：“就当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伊水点了下头，“好。”

她给兆衡之发了微信，让他先不要买早饭，她会做好带过去。

“向霁，你快去冲个澡吃饭，伊水的厨艺真的太好了，一样的食材和调料她做出来的就是好吃。”

向霁蹙着眉走近，“你嘴唇怎么了？”

伊水从厨房出来，看见叶夕辞的嘴唇肿了，旁边起了一圈小红点。

“你放蒜了？我跟你说过她不能吃蒜。”向霁叱责她。

她愣了愣，她忘了，只记得香菜不行。

出锅后，她放了半勺蒜头酥。

但叶夕辞看着的，她非要打下手，蒜头酥的罐子还是她自己放回冰箱的。

“没事没事，我就是看着夸张，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第6章 6

向霁让叶夕辞赶紧换衣服，去医院。

“面鱼的事你就过不去了是吗？用不用我给节目组打电话，让他们给你出个更正声明？”

伊水深吸了口气，“是她说……”

“向霁，你上来，帮我找找手机。”叶夕辞适时“解围”。

“来了。”

向霁埋怨又失望地深深看了伊水一眼。

伊水低头笑了一下，进厨房把面鱼装进饭盒里，碗筷和锅放进洗碗机。

他们下楼，向霁说：“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