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军刀冲向程墨。

就在这时，程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林夏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发黑，周围的血管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

"你被感染了？"她的声音在发抖。

程墨苦笑着推开她："快走，别管我。"

但林夏死死抓住他的手："不，一定有办法的......"

感染者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程墨的眼神却异常平静："林夏，听我说。仓库最里面有个应急通道，密码是0415。出去后往东走，那里有个军方临时避难所......"

"我不走！"林夏的眼泪夺眶而出。

程墨突然用力将她推向通道方向："走！这是命令！"

林夏踉跄着后退，看到程墨捡起军刀，转身迎向蜂拥而至的感染者。他的背影依然挺拔，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她咬破嘴唇，强迫自己转身跑向应急通道。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记得程墨说的每一个字。输入密码时，她的手抖得几乎按不准数字。

通道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林夏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慢慢滑坐在地上。黑暗中，她仿佛还能闻到程墨身上那股混合着硝烟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擦干眼泪，站起身。通道尽头透进一丝微光，那是生的希望，也是程墨用生命为她换来的未来。

林夏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不会辜负他的牺牲，她要活下去，带着他们共同的记忆，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继续前行。

林夏在昏暗的地下通道中摸索前进，应急手电的光束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她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程墨最后的身影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他转身迎向感染者时的决绝，他推开她时的力道，还有他手臂上那些不正常的青紫色血管......林夏用力摇头，试图甩开这些画面。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的电子锁已经失灵。林夏用军刀撬开门锁，刺眼的阳光顿时涌入。她眯起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林夏检查了一下背包，里面还有两瓶水和几包饼干，这是她在仓库里匆忙装下的。

按照程墨说的，她需要往东走。林夏掏出指南针，确认方向后快步前进。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废弃的车辆和散落的物品。偶尔能看到游荡的感染者，她都小心地绕开。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林夏的体力开始不支。她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就在这时，她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救命！救命啊！"

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拐过街角，她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被两个感染者围困在一辆翻倒的汽车旁。

林夏握紧军刀，深吸一口气冲了上去。她学着程墨的样子，瞄准感染者的太阳穴刺去。第一个感染者应声倒地，但第二个却转身扑向她。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感染者的脑袋炸开了花。林夏跌坐在地上，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还握着冒烟的手枪。

"你没事吧？"男人快步走来，他的声音温和而疲惫，"我是陈默，市立医院的医生。"

林夏这才注意到他的白大褂上沾满了血迹，脸色苍白得吓人。那个被救的女人瘫坐在地上抽泣，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谢谢......"林夏喘着气说，"我叫林夏。"

陈默扶起她："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赶快离开。"他看了眼林夏的背包，"你们有补给吗？"

林夏点点头，把水分给两人。年轻女人叫小雨，是个大学生。三人简单休整后，决定结伴前往避难所。

"军方在东区设立了临时避难所，"陈默说，"但路上很危险。我本来在医院研究病毒样本，但实验室被攻破了......"

林夏注意到他说到病毒样本时眼神闪烁，但没来得及细问，远处又传来感染者的嘶吼声。

他们沿着小路前进，陈默似乎对这片区域很熟悉。途中，林夏看到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个金属容器的边缘，上面贴着生物危害的标志。

天色渐暗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避难所的轮廓——那是一座被铁丝网围起来的体育馆，门口有持枪的士兵把守。

"站住！"一个士兵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