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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精神病发作时的调色板。“1987 年 6 月,剥离下颌角手术第三天,麻醉剂让我看见金色蔷薇在血管里生根。” 这句话的落款盖着鸢尾花火漆印,和秦雨锁骨处的纹身一模一样。
逃脱程序启动时,整个元宇宙开始骨裂。母亲的虚拟管家举着注射器追来,那模样竟是我十二岁时的镜像形象,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带着陌生的凶狠,眼神冰冷,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针头是父亲书房丢失的派克钢笔尖。我按下耳后的伤疤启动电击器,发现皮肤下藏着微型存储器 —— 三年来以为是植入芯片后遗症的位置,储存着父亲未提交的审计报告副本。
现实世界的酸雨正在腐蚀玻璃幕墙。李明哲把破译内容投射在雨幕上,那些扭曲的字符像困在琥珀里的飞蛾。“2002 年跨境转账记录,用儿童画展的名义......” 我数到第七个零的时候,AR咖啡杯的温控涂层因过热产生衍射,秦雨的脸在褐色液面重组——她胸针的蓝宝石切割角精确到57.3度,那是父亲实验室保险柜的密码。
王律师的加密邮箱突然弹出死亡威胁,附件是十年前母亲获奖油画的 X 光扫描图。层层油彩下藏着张铅笔画,画中人正在把金蔷薇徽章刺入我的左眼。直播间评论栏闪过一行乱码,解码后是母亲的字迹:“你父亲胃里的薄荷糖,味道还好吗?” 与此同时,现实中连接脑电波监测仪的电线突然漏电,一阵剧痛袭来,我的手臂上瞬间出现一道烧伤的痕迹,而这道伤痕的形状,竟与虚拟世界里母亲虚拟管家手中派克钢笔尖的形状完全对应,仿佛两个世界的伤痛在此刻找到了某种诡异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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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敲击声在凌晨三点的公寓里格外清脆。我紧盯着屏幕上不断跳转的舆情监控图,那红色曲线犹如毒蛇的信子,肆意舔舐过每个社交平台。智能镜面此时自动亮起,将舆情曲线图清晰地投射在上面,整个镜面仿佛变成了一片血色的战场,那不断起伏的曲线仿佛在我眼前无限放大,给我带来了一种强烈的心理压迫感,好似无形中有一双眼睛在透过镜面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坐立难安。
李明哲把冰可乐罐贴在我手背上,冷意让我打了个激灵。“峰值到了。”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混在碳酸气泡破裂的轻响里,“三分钟后,她工作室的账号会发布第一条澄清声明。”
我蜷缩在转椅里,膝盖抵着发烫的笔记本电脑。监控画面里秦雨正在补妆,粉扑擦过泪痕时蹭掉了假睫毛,那假睫毛悠悠坠落,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而这轨迹竟与墙上大屏幕里实时跳动的股票 K 线图完全吻合,仿佛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让人不禁心生寒意。十八楼的风穿过半开的窗户,把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吹得簌簌作响,那些天文数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
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用激光笔在蛋糕上刻出同样的角度:“记住这个数字,小雨,它能打开潘多拉魔盒。”如今那束光刺破的,却是他胃里融化的薄荷糖。
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特别关注的提示音裹挟着尖锐的哭腔刺破夜色:“那些照片是合成的!我母亲十年前就去世了,怎么会出现在澳门赌场?” 秦雨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进蕾丝袖口时,直播间弹幕池炸开猩红的烟花特效。
“她说谎。” 李明哲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薄荷糖的凉意,“2013 年 4 月,伯母确实用化名买了去澳门的机票。” 他调出海关记录的手在颤抖,投影仪蓝光将他侧脸切割成棱角分明的几何体。
我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比客厅古董钟的齿轮咬合声更清晰。微博热搜词条正以每分钟两个的速度更新,# 秦雨母亲 #后面紧跟着# 豪门儿媳霸凌保姆 #,话题广场上飘满九宫格长图,某张照片角落里露出半截翡翠镯子 —— 和我保险柜里那只一模一样。
突然所有设备同时黑屏,中央空调出风口涌出呛人的焦糊味。就在这股焦糊味弥漫开来时,一阵熟悉的须后水味道也随之飘出,那是父亲常用的须后水的味道,淡淡的柑橘与木质香调,瞬间将我拉回了童年时与父亲相处的时光。可此时,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