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火光。

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还有刀剑相撞的铮鸣。浓重的血腥味透过柜门缝隙钻进来，让她几欲作呕。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老爷！快走！"是管家的声音。

林清歌透过缝隙，看到父亲林远山手持长剑，与几个黑衣人战在一处。他的剑法凌厉，但对方人多势众，渐渐落了下风。

"清歌！"父亲突然大喊，"记住为父的话，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林清歌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鲜血从父亲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青衫。她看着父亲缓缓倒下，看着那些黑衣人开始在房中翻找。

"东西不在这里。"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去别处找。"

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清歌又等了许久，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才轻轻推开柜门。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满地都是尸体。

她认得这些人，有从小照顾她的嬷嬷，有教她读书的夫子，还有总是偷偷给她带糖吃的厨娘。现在他们都躺在血泊中，睁着空洞的眼睛。

林清歌跪在父亲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替他合上眼睛。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再搜一遍，不能留下活口！"

是那些黑衣人又回来了！

林清歌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窗外跳。她的房间在二楼，这一跳让她重重摔在地上，脚踝传来剧痛。但她不敢停留，咬着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黑暗中跑去。

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

林清歌拼命地跑，穿过小巷，翻过围墙。她的衣裙被树枝划破，手臂上全是伤痕。但她不敢停下，直到再也跑不动，才躲进一处废弃的院落。

她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动静。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但她依然不敢动。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稍稍放松下来。

这时她才感觉到全身都在疼，脚踝肿得老高，嘴唇也被自己咬破了。她摸了摸怀里的东西，那是父亲临死前塞给她的玉佩。

"活下去..."

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林清歌握紧玉佩，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但她很快擦干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活下去，要查清楚是谁害了林家，要为父亲报仇！

天色大亮后，林清歌悄悄离开藏身处。她不敢走大路，专挑小巷子走。路过一处水井时，她看到水中倒映的自己：衣衫褴褛，满脸血污。

这样太显眼了。

她想了想，从地上抓了把泥土，抹在脸上。又撕下一块衣襟，包住受伤的脚踝。做完这些，她才继续往前走。

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但没人注意到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林清歌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能相信谁。

突然，一阵香气飘来。

林清歌抬头，看到前面是一家青楼。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正在门口揽客。她本想绕开，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骚动。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从里面冲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少女慌不择路，正好撞到林清歌身上。

"救...救救我..."少女抓住林清歌的衣袖，眼中满是哀求。

林清歌愣了一下。她本可以甩开这个少女，但看到对方眼中的绝望，她突然想起了昨晚的自己。

"站住！"打手们已经追了上来。

林清歌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拉着少女就往旁边的小巷跑。她的脚还在疼，但此刻也顾不得了。两人七拐八拐，终于甩掉了追兵。

"谢谢你..."少女气喘吁吁地说，"我叫小翠，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的..."

林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看着小翠，突然有了主意。

"你想逃出去吗？"她问道。

小翠拼命点头。

"那好，我们交换衣服。"林清歌说，"你穿我的衣服离开，我替你回去。"

"什么？"小翠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那里是..."

"我知道。"林清歌打断她，"但我需要个藏身之处。"

小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两人找了个僻静处换了衣服。林清歌穿上小翠的衣裙，又把头发梳成她的样子。

"记住，"临走前林清歌叮嘱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没见过我。"

小翠点点头，转身跑远了。

林清歌深吸一口气，朝着青楼走去。刚到门口，就被打手们抓住了。

"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