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海风撞碎在"老船长渔具店"玻璃门上,潘浩楠咬着皮筋扎起狼尾碎发,后颈那道淡疤像枚生锈的鱼钩。他故意把第七排货架调斜15度——这个角度能借反光镜观察停车场,又不至于暴露颈侧微型录音笔。
雨刷器划破暴雨时,他正在给达亿瓦红蜘蛛上油。玛莎拉蒂车门升起刹那,他指腹抹过防电镀涂层,一抹幽蓝立刻晕染在鱼线轮缝隙——这是给特定客户预留的暗号。
"要能钓起蓝鳍金枪鱼的。"高跟鞋碾过门槛水渍,苏清黎摘下墨镜时睫毛挂着雨珠。她食指第二关节有戒痕,PRADA大衣沾着佛手柑香,但后调混着海盐——说明刚从心理诊所过来。
潘浩楠垂眼递过矶钓竿,虎口刻意擦过她掌心:"碳素含量98%的竿胚,遇到五十斤以上猎物..."他突然倾身越过她耳畔,"会发出鲸鸣般的震颤。"
苏清黎颈动脉骤然加速,潘浩楠的鼻尖离她耳钉只有0.5公分。监控死角里,他左手正将亲子鉴定报告塞进竿体暗格——生父周泊年的DNA样本,是他上周从高尔夫球杆上刮下来的。
"包起来。"她签支票的手很稳,唯独撇捺收尾处洇开墨点。潘浩楠用受潮的报纸裹鱼竿时,听见她助理压低声音:"周董要的航运日志..."
暴雨更急了。他望着尾灯消失在码头,反手锁了店门。更衣镜后藏着改装工作台,台灯照亮鱼线编织的索伦之眼——那是用苏家货轮失事残骸熔炼的钛合金丝编的。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传来张CT片子。潘浩楠对着阴影里的鱼缸轻笑,血红鹦鹉鱼正啃食他早上投的虾尸。"肺癌晚期啊..."他按下录音键,声线切换成潮湿的夜风:"苏小姐,您买的鱼竿可能渗碳不均匀。"
二十公里外,苏清黎猛然踩下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