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缓缓睁眼。石壁上的牛油火把将牢笼映得忽明忽暗,对面铁笼里蜷缩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
“醒了?” 中年人抬头,林墨赫然发现他的舌头被齐根割去。中年人艰难地用指甲在地上划出三个字:血手盟。
林墨瞳孔骤缩。这个名字,他在老乞丐临终前听过,在镇南王府刺客身上见过。
“嘘 ——” 中年人突然竖起手指。远处传来脚步声,素衣的身影出现在牢道口。
“吃点东西。” 素衣将食盒递进铁栏,目光扫过地上的字迹,“你最好别乱说话,这里的老鼠最喜欢啃舌头。”
林墨沉默地接过馒头。素衣转身时,他突然开口:“你父亲是不是姓柳?”
素衣猛地转身,青纱下的脸瞬间煞白:“你怎么知道?”
“三年前,有个姓柳的镖师救过我。” 林墨低头啃着馒头,“他胸口有个狼头刺青,和你刚才拔刀时露出来的一模一样。”
素衣踉跄后退两步,背贴上潮湿的石壁。三年来,她像孤魂野鬼般活着,没想到竟有人还记得父亲。
“镇南王要你明天做什么?” 林墨压低声音。
素衣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解开腰间钱袋:“子时三刻,拿着这个去西跨院。” 她将钱袋塞进铁栏,“出了王府,往西走二十里,有个叫落雁坡的地方。”
林墨接过钱袋,摸到里面有枚冰凉的铁哨。素衣转身离去时,他听见她轻声说:“别信任何人。”
子时,林墨蜷缩在草堆里装睡。两个狱卒骂骂咧咧地走过,他突然暴起,铁哨发出尖锐鸣叫。牢笼应声而开,这是老乞丐教他的机关术。
西跨院的角门虚掩着。林墨刚跨出去,一支弩箭擦着耳际飞过。他旋身拔刀,却见素衣靠在树上,手中握着张机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