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埋头啃着一块牛肉干，抬头看见三个持枪的壮汉朝我走来。

"就是他，腿上那块肉都露骨头了，绝对是个无脂人。"领头的胖子用枪指着我的大腿。

我叹了口气，放下牛肉干，摊开双手表示没有武器。无脂人，这是末世后给我们这类人的新称呼。

"跟我们走一趟，莫雷诺老板要见你。"胖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末世第三年了，人类大多死于超级病毒，一小部分活下来的人却发现更大的麻烦——粮食危机。这时，脂肪成了比黄金更珍贵的资源。而我，先天性脂肪营养不良综合征患者，成了这个世界上的稀有动物。

"又一次被抓了？"我平静地站起身，习惯性地理了理衣领。

"闭嘴，无脂人。"胖子推了我一把，"莫雷诺老板出三箱军粮换你，你应该感到荣幸。"

我跟着他们穿过破败的街道，心里盘算着这是第七次被"交易"了。每个地区霸主都想拥有一个无脂人，无他，末世物资匮乏，能量补给困难，而我们这些体制特殊的人可以在极低的食物摄入下保持高水平的体力活动。

没错，廉价劳动力。

莫雷诺的基地在一座改装的购物中心里。我被带到顶层的奢华办公室，一个肥胖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的男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

"啊，终于找到一个无脂人了！"莫雷诺用油腻的手指点着桌子，"你知道我花了多大代价才把你弄来吗？"

"三箱军粮，我听说了。"我耸耸肩。

"哈！聪明的小家伙。"莫雷诺站起身，肥肉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知道我为什么需要你吗？"

"廉价劳动力？"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不不不，"莫雷诺摇头，"脂肪转移。"

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末世前就有研究表明，你们这种人虽然没有脂肪，但血液中的脂肪含量极高。"莫雷诺咧嘴笑着，"我们发现可以通过特殊方法，把你们血液中的脂肪提取出来，注射给需要能量的人。"

我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寒而栗。"你打算把我当成提款机？"

"不，我亲爱的无脂朋友，"莫雷诺拍拍我的肩膀，"你是我的救命稻草。看看我这身肥肉，末世前我就患有心脏病，现在物资紧缺，我的药快用完了。我需要减肥，而你恰好可以帮我把多余的脂肪吸走。"

"这不可能！"我后退一步，"那会要了我的命！"

"放心，我们会控制剂量。"莫雷诺挥挥手，"而且我会给你最好的食物和住所，不比之前任何地方差。"

"我拒绝。"我果断地说。

莫雷诺笑了："你觉得你有选择权吗？带他下去，明天开始第一次转移。"

我被关进了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虽然是囚禁，但条件确实不错。床边放着新鲜的水果和肉食，这在末世简直是奢侈品。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思考逃跑的可能性。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走了进来。

"嘘，别出声。"她快速锁上门，"我叫张莉，是莫雷诺的私人医生。"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帮你逃出去。"张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莫雷诺的计划会杀了你，提取脂肪是不可逆的，一旦开始，你的代谢系统会崩溃。"

"为什么帮我？"我狐疑地问。

"因为我也是无脂人。"张莉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明显的肌肉线条，"只不过我的症状轻微，可以通过药物控制，外表看不出来。"

我仔细打量她，确实能看出一些端倪——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几乎没有赘肉，但气色却不错。

"莫雷诺不知道？"

"我伪造了检查报告。"张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