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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干的,要罚就罚我吧,跟她没关系。”
蒲蒲想拦我,被我摁住手腕。
金芜笑了:”你当然首当其冲要受罚,但你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没人帮你,你难道还能隔空取物,隔空煎药?”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对,就是我隔空取物,隔空煎药。”
金芜面露愠色:”狡辩!昭弘哥哥,这两个贱婢坑靡一气,都不是好东西。若留着她们,她们会像老鼠一样,洞蚀龙族根基。你不狠狠处罚,将来必定难以服众!”
蒲蒲忍不住了:”我们一直遵纪守礼,没有做过对不起龙族的事!你不能惩罚我们!”
金芜的眼神意味深长,仿佛布下了陷阱的狐狸:”哦?那为什么这次却要背着主子偷药材?”
蒲蒲气不过,不顾我的阻拦,高声反驳。
“我们没有偷药材!锦陶姑娘喝的所有汤药,都是神……”
半个”神”字还未说出口,昭弘眼神一厉,抬手射出一道神力。
我只觉一阵风贴着我的面颊穿梭而过,割开了蒲蒲的喉管,也割断了她的声带。
蒲蒲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之中,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失去了水的金鱼。
我腿脚发软,跪倒地上,颤抖着手去捂那个喷涌着鲜血的伤口。
蒲蒲怀中的蜜饯被震开了包装,散落满地,滚动着染上她的鲜血。
“蒲蒲……蒲蒲!”
眼泪夺出眼眶,我拼命想要止血,可地上积聚的血液依旧越来越多。
蒲蒲想看我,眼神却已经失了焦,嘴巴张合着。
我将耳朵靠近她,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焦急地抬头看她,想弄清她要说什么,却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我怔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的脸。
昭弘背过身去,冷淡地说:”偷药之人已经处决,我们走吧。”
金芜不悦道:”昭弘哥哥,还有一个呢,真正喝药的人是她,你不打算处决她吗?”
昭弘语气稍冷道:”她一直卧床不起,没有真正实施偷药行为。再者,药材都做成汤药喝完了,总不能让她吐出来。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金芜眯起眼睛,直直地看着昭弘道:”昭弘哥哥,我竟不知你是如此仁慈之人?药材就算吐不出来,也有其他赔罪的方法,怎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昭弘转过身与金芜眼神对峙,金芜毫不退让。几息之后,他终是软下了语气:”你想怎么做?”
金芜扬起嘴角,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道:”我听说,她是锦鲤,凭着气运在秘境中收获了不少宝物。正好,启动骁凌钟需要一件辅助器材,昭弘哥哥,我们就给她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何?”
昭弘没再反驳。事关骁凌钟,他不会拒绝。
我帮蒲蒲阖上眼帘,将散落的蜜饯重新拾起包好。
我抬头,沉默地看着昭弘冷峻的侧脸。
这是谁?这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拥有璀璨眼睛的少年。
他亲手杀了我的少年。
我低下头不愿再看他。辅助器材,我会帮他找的。
找到之后,他的救命之恩就算报完了。
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6
西北昊津山,金芜指向源池方向:”启动骁凌钟的法宝叫千竹引,生长在源池边,我灵蛇族人一直以来都在此处采集。但自从上古凶兽穷奇占据源池后,我族人便再也无法靠近,渐渐的库存也消耗完了。骁凌钟是昭弘哥哥突破族长之渊的关键法宝,开启骁凌钟又少不了千竹引。”
金芜笑着对我道:”你是锦鲤,气运强悍,想必一定能采集到千竹引吧?”
我看向昭弘,想起他曾经严厉地告诫我不要靠近昊津山。
十年前,上古凶兽穷奇突然闯入此地,将昊津山中的高阶灵兽残杀殆尽,最后盘踞在源池附近。
它性情凶残,最喜惩善扬恶,十年来,各族对穷奇的联合围剿从未停止,但至今无人成功。
昭弘也皱眉道:”穷奇的地界,还是不要踏足为妙。”
金芜撅起嘴道:”昭弘哥哥,人家是想帮你嘛。要启动骁凌钟,非得有千竹引才行。我打听过了,每到朔月这一天,穷奇会在午时离开一段时间,我们趁它离开悄悄过去,一定能成功采到千竹引的。”
我皱起眉头,提出疑问:”若真像公主说的那样简单,为什么灵蛇族人再也没有采到过千竹引?”
“我的族人胆小如鼠,即使穷奇不在也慑于他的气息不敢靠近源池,哪有你独自秘境寻宝的胆识?昭弘哥哥,她经验丰富,让她去摘千竹引再适合不过了。机会难得,错过了就要等下一个朔月,那昭弘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通过族长之渊啊?”
拙劣的谎言,金芜真是连借口都懒得编了。
但昭弘仿佛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