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热闹拥挤的街道上,竟然没有一人和她相撞,每个人在距她一步之外就会不由自主地绕道而行。
苏木溪这次来到苏州子洛医阁是因为有人拿出了【碧倚令】,而且消息中还说道:手持【碧倚令】的人去苏州分阁医病,但是他病症奇特就连苏州分阁的阁主都不能探出一二。
要知道苏州分阁的阁主是上任阁主的师弟,亦是苏木溪的小师叔,最擅长治疗的就是各种疑难杂症,这次竟然让他也犯了难,要把她从燕京请到苏州来看看这位病症奇特的病人。
苏木溪心中想着事情,但她也不怕被人撞到,一边找着子洛医阁的地点,一边想着这次的事情,但是凡事终有意外。
满天的各色花瓣随着轻柔的风缓慢飞舞,夹杂着路边小贩没看住的丝带,绚丽的花瓣,醉人的花香,飞舞的丝带,还有眼前一头白发的男子,苏木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一瞬间怎么眼前的景色大变样了呢?
刚才左肩略感疼痛,她的心神还停留在“为什么左肩会疼痛?”这个问题上时,天地已在眼前转了一圈了。
喧闹拥挤的人潮中,画面仿佛定格,白衣白发的清俊男子扶着几欲摔倒的白衣女子,一手拦腰执纤纤细指,四目相对,满天的花朵从他们身旁缓慢地落下,恰好天空很蓝,花香很美,如此场景,确实让人终生难忘。
苏木溪看着男子的面容有些僵硬,唇色浅淡,如杏花初蕊,他出声,音如玉石相击,清脆悦耳。他说:“姑娘,你踩我脚了,你可否挪一下脚?”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面容僵硬,苏木溪也才感知到自己脚下的触感不同,立刻站直了身子,站离他三步之外。这是她的习惯,很难改变。
“抱歉。”苏木溪抱拳行礼,双眸如点墨,特殊的黑色,待男子动了动脚下,伸手示意没事看到她眸子的那一刻,他突然神情一震,似乎被那双眼睛给惊吓到了一样。
苏木溪确实不算是绝美的女子,但是她冷,实质的冷。白发男子看了苏木溪一会儿,道了一声:“姑娘,有缘再见。”就一瘸一拐地走开了,看方向似是城外。
苏木溪皱着眉看着他离开,虽然出于医者的好奇心,她对这个男子的白发很感兴趣,但是这个人似乎有些奇怪,还是不要接触得好,师傅讲过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心中却还是猜测这个人的白发的原因,在她看来不外乎三种:一是天生体内血热,导致发色变白,这种病症她也是见过的;二是家族遗传,祖辈中有人天生就是白发;三是中毒。苏木溪更偏重于第三种,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毒药可以伤人至此。
第四章 师叔白慕笙
子洛医阁的摆设都是按照燕京总阁来安排的,左医右药,分明简洁,只是苏州医阁是最不同的。
苏木溪踏进子洛医阁时就看到自家那位活宝师叔跷着二郎腿,摇着白羽扇,闭目躺在一张藤椅上,而那张藤椅就放在大厅中央,两边医病取药,忙得不可开交,他倒好如在闲庭小院之中,悠闲自在。
白慕笙,子洛医阁的首席长老,前任阁主妙手生花白折梅的师弟,在同辈中天资最高,悟性最好,只是生性放荡不羁,又喜欢美人美景,钻研疑难杂症,本来在同辈中他是最有资格继承子洛医阁的,但是他却没有,把阁主之位交给了他的大师兄,也就是上任子洛医阁阁主白折梅,自己游历天下数载不归,就算如此,他在子洛医阁的地位依旧是不可动摇的。
“见过师叔,师叔安好。”苏木溪上前拱手行礼。
藤椅上的人听见了苏木溪的声音,蓦然张开双眼,纤长睫毛,上挑的眼尾,多的是一派风流气韵。然后突然他“噌”的一下从藤椅上站起来,不见人动,影却已逝。
“哎呀呀,小木溪啊,你可终于来了啊,这几日把师叔想的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眼见着已经瘦了好几圈呢。”
苏木溪看着右肩上的羽毛扇,左肩上的纤长五指,闭了闭眼开口确实十分严肃:“师叔多虑了,我见师叔你双颊红润光泽,唇色如常,双目有神,绝对是吃好喝好无忧无虑,心无郁结,体无虚弱之兆,而且师叔,你在编谎话之前能把你嘴角的糕点残屑清理一下再编吗?”
白慕笙撇了撇嘴,从苏木溪身后转回,重新躺倒藤椅上,羽扇遮面,只留出一双眼睛似嗔似怪地望着苏木溪说道:“小木溪,你真是不可爱啊,这样较真做什么,想着你小时候抱起来软软糯糯的,笑起来像只福娃一样讨喜,也不知道我那师兄怎么教导的你,好好地把一个糯米团子变成了一个冰山美人,唉,师叔我真是伤心啊。”
苏木溪目不转睛地望着白慕笙,好久才长舒一口气,对于她这个师叔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了一会儿开口问:“师叔信中所说手持【碧倚令】的病人现在何处,不如先治病如何?”
白慕笙听了这话,羽扇轻摇,悠悠地躺在藤椅上说:“真真是不凑巧,你来迟了,那个人他刚走。”
“为何?!”苏木溪秀眉轻皱了皱。“他手持【碧倚令】,那就是子洛医阁的贵客,他的病症没有痊愈,怎么能先行离开?”思索一阵实在想不出就看了看白慕笙,问:“那师叔所见他的病症如何?”
“是蛊毒,他似乎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对拔除蛊毒有什么顾虑似的,就在刚才他收到了一封信,就急匆匆地走了。”
白慕笙突然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