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融合。暗门上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阁楼的木地板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推开吱呀作响的雕花木门时,月光正照在民国新娘打扮的"我"身上。凤冠霞帔的新娘对着梳妆镜描眉,镜中映出的却是顾明川的脸。她脚踝银铃轻响,梳妆台上的铜锁盒突然弹开,半枚刻着"赎罪"的龙凤玉佩滚到我脚边。
"这是合卺锁。"顾明川捡起玉佩时,西装内袋掉出药瓶。氟哌啶醇的标签在月光下格外刺眼——那是治疗精神分裂的处方药。
新娘的盖头突然飘落,露出与我相同的面容。她染着丹蔻的手指穿透镜面,在我颈间留下血痕:"姐姐终于来换我了。"顾明川的玉锁在此刻爆发出强光,镜中景象瞬间破碎成万千残片。
暗门下方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我们冲回祭坛时,鎏金匣正在疯狂震动。匣内照片全部变成林医生死亡现场的画面,每张照片里都多出个穿草莓睡衣的小女孩——那是我七岁时的装扮。
"倒计时提前了。"顾明川扯开衬衫,心口位置浮现与照片相同的符咒,“明晚月全食时,祭坛需要新鲜祭品。”
阁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母亲生前最爱的青花梅瓶摔得粉碎。碎片中埋着张泛黄的B超单,胎儿影像旁标注着:“双绒双羊双胎,活胎与寄生胎共生”。诊断日期是1998年3月5日,我的生辰当天。
暗门在此刻自动闭合,祭坛四壁渗出鲜红的倒计时:【15天】。顾明川的玉锁突然嵌入祭坛凹槽,民国婚礼的幻象再度浮现——穿长衫的他将桃木钉刺入新娘心脏,而新娘手中的龙凤玉佩,正与我捡到的残片严丝合缝。
暴雨冲刷着相馆的雕花玻璃窗,顾明川的玉锁在暗房红光中震颤不止。我盯着监控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凌晨三点零七分,自己的身影正在暗房横梁上机械重复着悬梁动作,脖颈勒痕与白旗袍少女如出一辙。
"这是时空叠影。"顾明川将褪色的民国婚服摊在工作台,内衬缝着的诊断书血字未干:【双生宿主共享痛觉】。他解开袖扣时,我瞥见他手腕新添的割伤,与三天前林医生腹部的齿痕形状完全相同。
门铃在雨声中突兀响起。
穿香奈儿套装的千金扶着鎏金手杖踏入前厅,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泛着尸斑般的浊光:"听说您能拍出灵魂的重量?"婚庆合同飘落在地,乙方签名处赫然是母亲二十年前的笔迹。
暗房里的禄来相机突然自动过片。
取景框中的准新娘妆容精致,可她背后的桃木屏风上,渐渐显出一道佝偻的黑影。我连续按下三次快门,每次冲洗出的照片里黑影都更近一寸。千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温度烫得惊人:“苏小姐,我每晚都梦见穿嫁衣的少女在你们相馆上吊。”
顾明川的玉锁撞在玻璃柜上发出锐响。
我们跟着GPS定位找到城郊别墅时,月光正照在庭院的老槐树上。十七道绳痕在树皮上交错成符咒,与祭坛鎏金匣内的纹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