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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床头第三个陶罐里有覆盆子果酱!"
门开了道缝,老奶奶的睡帽沾着面粉:"你怎么知道我藏果酱的位置?"
白绒突然僵住。
当她还是兔子时,曾在暴风雨夜躲进这间木屋的地窖,看着老人将最甜的果酱藏进蛇麻草编的暗格。
但现在她的爪子比果酱罐还大,舌尖还残留着生肉的血腥气。
"因为..."白绒的耳朵耷拉成蝴蝶结形状,"因为流星告诉我每个奶奶都有秘密糖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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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刃啃断第十根栅栏刺时,终于确认这具身体连兔子都不如。
粉红鼻头总是撞到陷阱机关,后腿蹬出去的力度不够折断草茎,更要命的是——他困在《小兔乖乖》的童谣里,每隔半小时就必须唱一次"不开不开我不开"。
"大灰狼先生别吃我~"门外传来甜得发腻的叫声。
灰刃透过门缝看到真正的狼人立而起,爪子正在融化门锁。
"闭嘴!"灰刃用裂帛般的吼声震落房梁灰尘,"给你三秒滚出我的领地。"
他撞开大门时,看见饿狼被兔子咆哮惊得倒退三步。
月光照在灰刃身上,雪白绒毛泛起银蓝光晕。
他想起昨夜穿透心脏的流星雨,某种陌生的力量在血管里燃烧。
当恶狼扑来的瞬间,灰刃蹬着门框跃起,精准咬住对方后颈——就像他作为狼王处决叛徒时那样。
"等等!"恶狼突然口吐人言,"您明明是我们的王..."
灰刃的瞳孔骤然收缩。齿间猎物化作黑雾消散,只留腐臭的铃兰花味。
门廊阴影里,戴尖帽的剪影正在鼓掌:"不愧是能撕裂故事边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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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绒把爪子浸入湖水时,涟漪里浮现出灰刃的脸。
她差点被蘑菇汤呛住:"你怎么变成垂耳兔了?"
"你才像被雷劈过的蒲公英。"灰刃的右耳有道新鲜伤口,"听着,这里有股力量在篡改故事逻辑..."
"我这边奶奶突然年轻了二十岁!"白绒用尾巴拍打水面,"昨天她还需要拐杖,今早居然在跳踢踏舞!"
两人同时沉默。